威远镖局内。
“走了?”
杨问心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
“回小姐的话,许是离开了。方圆几里内没有别的动静。”
面上蒙着黑布的大汉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沉声道。
盘腿而坐的杨问心吐出一口浊气,面色依旧有些苍白。
她倒没什么大碍,那白女子的剑气只扫平了房屋,没有伤及她分毫。
但挫败感依旧油然而生,她心底有些烦躁。
她自幼学武,早早地便打翻了武馆内形形色色的同龄人。
再后来,镖局里的镖头也没法指点她了,拆了二十招就再无新意,拆了五十招就得落入下风,拆到一百招内,胜负就见分晓。
自然,是杨问心胜。
自恃巾帼不让须眉的她,没想到今日在自家地盘上折了面子。
她强自压抑下心中苦涩,唤来一个手脚还算伶俐的护院:
“父母亲他们出城了吗?”
“据探子报来的消息,已经连夜收拾金银细软出城了,一路上没遇着什么阻碍。想来这会儿应是在城郊的路上。”
“那就好。”
杨问心闭上眼睛。
“小姐……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莫非您觉得这趟活儿里有猫腻?”
杨问心笑笑道:
“若放在平常,你这蠢话让我听见了,当少不得一顿毒打。今日我如丧家之犬般被挫了锐气,便说与你听听也无妨。”
头上缠着青巾的精瘦护院连忙盘膝坐下。
另有一干人手匆匆赶来,收拾料理那白女子剑气扫荡过后留下的断壁残垣。
杨问心说道:
“王护院,你可知这趟活儿,要运的是什么?”
王护院点点头道:
“自是晓得,便是那……”
他声音渐渐低了,仿佛怕人听见般窃窃道,
“苗蝶衣姑娘,也就是俗称的‘肉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