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着拭了泪,点点头,乖乖地捏住他的衣角,随江知行走出人群。
穿过几条黄泥土路,两人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处站定,江知行放下手里的家伙,问苗蝶衣道:
“苗姑娘,你一个人么?”
心中却念头飞转,苗蝶衣小孩子家,何以孤身一人出现在这儿?
如果这次依旧有人从旁监视,线索已经查到这儿,穆姑娘可就危险得很了。
迫不得已之下,自己只有挟持了这苗蝶衣当做筹码。在这当口,无论如何也不能影响到穆姑娘治伤。
江知行不由得望了苗蝶衣一眼。
见她一双杏眼红通通的,已经肿得跟核桃一般,娇俏小脸上泪渍未干,时不时“呜!”
地抽噎一声。
心下不禁叹了口气,江知行道:
“苗姑娘,听你刚才的话,好像是找我们。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的?”
苗蝶衣胡乱抬手擦掉眼泪,鼻音浓重地道:
“嗯……我是听爹爹手下的人说的……他们说……有要紧的人住在这里……如果穆姐姐和、和……”
听她语气略有迟疑,江知行笑道:
“你便叫我哥哥就是,刚才你在人前不就是这么唤我的么?”
苗蝶衣脸上一红。她是家中独女,平日里遇见了亲戚,也冷着一张脸娇惯得很,从未叫过旁人哥哥,这称呼于她便有了特殊意义,但江知行自然不晓得这些,只当是寻常叫法。
她双手悄悄攥紧了自己的衣摆,点头道:
“嗯、嗯……他们说,到时候现住在这儿的人不见了……你们肯定会来察看情况……到时候就可以……什么猪、什么兔了……”
江知行道:
“他们说的是‘守株待兔’,对么?”
苗蝶衣点点头道:
“嗯……好像是这样说的。”
江知行背上不禁渗出冷汗,原来这甘草寺从一开始便是苗决明设下的陷阱。
回想起昨夜左凋寒来访,看来就是为了确认两人有没有自投罗网了。
江知行长吁一口气,幸好左凋寒与苗决明不和,算不得同一条道上的。便给他们钻了个空子,觅得一丝生机。
他又低声道:
“那么你一个人来这里,是为了向我们通风报信,对么?”
苗蝶衣道:
“嗯……我爹爹他想抓了你们回去,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肯定不会待你们好的……杨姐姐,杨姐姐她……”
又听见熟悉的人名,江知行忍不住追问道:
“是说杨问心么?她又怎么啦?”
“她、她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