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许悠一直到进了酒店,脚步仍是轻飘飘的,当回到自己的房间时,这种轻飘飘到达了顶峰——
床上的床垫换了。
许悠尝试着躺上去,立刻陷入棉花糖一样的被褥里。
哦,连被褥和四件套都换了。
同样是白花花一片,相比酒店那种质地有些粗糙的被子,此刻的真丝套装显然更柔软也更舒服,许悠在床上滚了几圈,抱着枕头自拍一张发给虞游。
许悠:谢谢。
手机时隔三天再次收到许悠的消息,还前所未有的附带一张照片,虞游盯着看了半晌,才回复一句不客气。
许悠一秒回复:吓我一跳,以为你又要不理我了。
看来他这段时间的单方面断联,也不是没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虞游觉得自己心理可能真的有问题,不然为什么看到她紧张,心情反而会好:不会。
许悠的消息几乎同时发来:你什么时候让人送的床垫?虞叔知道吗?他应该不知道,要不刚才也不会邀请我留宿……还是说虞家不止一个客房?
许悠:四千多个平方呢,确实应该不止一个客房。
许悠:天呐,我也是抱上大腿了。
虞游:许悠。
许悠:嗯?
虞游:你话好多。
许悠:……
虞游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盯着落地窗外无垠的大海看了许久,扭头看向书架角落里的照片,照片上漂亮女人抱着一个男孩,对着镜头笑得开心。
也许,不是每个人类都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他的运气也未必会像她那样差。
托新床具的福,许悠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后也不愿意离开床,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来回地滚,直到手机响了三声,她才掀开被子。
“喂,
教授。”
十分钟后,沈新柳穿着睡衣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你换床垫了?”
几乎是刚一进门,沈新柳就发现了不对。
许悠笑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不错,WH最新款,”
沈新柳伸手摸了摸,“加急定制也得一个多月吧。”
许悠:“不是加急定制的,是虞家客房里搬过来的。”
沈新柳一顿,这才发现自家徒弟眉飞色舞,心情好得过分。
“……你那些破事我就不问了,反正横竖也就那样,但这个床垫我得说一句,这是上个月初刚出的新款,不可能是什么旧床垫,你看这上面有定制日期。”
沈新柳轻车熟路地从床垫下翻出一个标签。
许悠愣了愣,下意识看过去,果然看到上面写了定制日期……算起来,就是她在虞家醒来后,说床舒服的那天。
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定制了这张床垫,许悠仿佛biu的一下被击中,心跳都不受控了。
“九十多万的床垫说送就送,还是按酒店床架的尺寸定制的,这个虞游还挺大方。”
沈新柳评价。
许悠:“多、多少?”
“你不知道价格?”
沈新柳反问。
许悠还在震惊:“您觉得我要是知道的话,现在会是这个表情吗?”
“不用觉得有负担,再贵也就是个床垫而已。”
沈新柳安慰自己没见过世面的徒弟。
许悠心情复杂地看了眼死贵的床垫,突然意识到不对:“教授,您好像平时一点都不关心奢侈品吧,怎么对这个品牌的床垫这么了解,不仅知道是不是新款,还知道定制周期和价格。”
沈新柳:“哦,我房间也有一张,前夫买的。”
许悠:“?”
“自从送了那张床垫,他每天要发八百个信息过来说明床垫多贵多好,他现在多厉害多有钱,我和他离婚是多没眼光多愚蠢,拉黑了就换个号码发,无孔不入烦得要死,”
沈新柳推一下眼镜,“托他的福,我现在不仅了解这个品牌的床垫,连被他拉踩的其他品牌也都了解了。”
许悠:“……他这么烦人,您竟然把床垫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