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跑吗?我来帮忙啊。”
丁垣从兜里掏出一把塑料小刀“我先翻窗进来帮你割绳子。”
那男孩怔怔的看着丁垣灵巧的跳进窗户,把他的绳子割开,打开门锁,扶着他出了院子。院门口卧倒着大黑狗,肚皮朝上睡得正香,爪子还搂着根棒骨,隔老远都闻到股酒味儿。
“我自己下山。”
男孩儿哑着嗓子道,话一说完就踉跄了一下。
丁垣蹲下身,撩开他薄薄的裤腿儿一看,果然,腿上也是伤痕累累。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算了,你这样也没法走,上来。”
他蹲下身。
“干什么?”
“我背你啊!”
“不用。”
“不用不好意思,你又不是小姑娘。”
丁垣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搂,顺势托起他的屁股“这都是节约时间,我跟你说,咱俩下山路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没准儿明早都走不出去。马瘸子吃完席就会回去,回去现你不见了肯定会找你。咱们走得早,走快点,他们追不上。”
“他们有狗。”
男孩的身体紧张的蜷缩起来,道“放狗出来找,很快能找到,你背着我,走不远。”
丁垣已经背着他往出村的路走了,一边走一边道“你之前被他们用狗找过吗?”
男孩不说话。
“不过不用担心,”
丁垣得意的道“这村里每家狗我都用泡了酒的棒骨喂了,睡得正香,估计没几个小时醒不过来。那些人要来找,除非鼻子比狗鼻子还灵。马瘸子也不识路,应该没问题。”
山路被月色照的很亮,托明月的福,不必打电筒也能看得见林间小路。月亮照在溪水里,溪水映了一副月色。山光桥影,星辰酿雪,晚上走起来,或许是因为两个人,并不觉得荒凉。
丁垣道“我也只有一件破袄子,没法脱给你,你要是觉得冷,就抱紧我。”
话刚说完,他觉得背上的人和自己距离更远了。
冷风嗖嗖的往脖子里灌,他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燕泽。”
嘶哑混沌的声音难以听清,丁垣道“燕子?你这名字也像个姑娘啊。”
“我……”
“燕子就燕子吧,”
丁垣又道“我也没笑话你。燕子挺好,你看你今天还穿花衣,挺配的。天真冷啊,这里的燕子都去南方过冬了吧,天气暖和的时候就该回来了。”
他絮絮叨叨的东拉西扯,这样好像会暖和一点。
身后的人不说话了。
“燕子,我问你,你在院子里的时候怎么不呼救呢?你叫人来啊,村里的人肯定帮你。要不是我刚好来了,你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