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主动问,“先生?”
“提过,”
克劳斯说,“上次你烧的时候。”
景玉恍然间醒悟:“我记起来了。”
“她是个很单纯的人,”
景玉慢慢地说,“您可能没办法理解,但她真的被家庭保护很好。结婚之后,有人提醒她,做人不要光看表面,还得看男人对待弱势群体什么态度。母亲傻乎乎地偷偷观察仝亘生好几天,现他对待工作单位的一个孕妇悉心照顾,从来不在乎单位中的流言蜚语,就认定他是个好人。”
说到这里,景玉顿了顿:“后来才现,那个孕妇肚子里是仝亘生的孩子。”
克劳斯沉默了。
“所以,我没有办法按照您的期望,长成一个对所有人都友善的女孩,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单纯柔顺的淑女,”
景玉直言,“您会失望吗?”
克劳斯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你可以成长为你任意想要的模样,”
他说,“没有人能对你下定义,要求你必须成为淑女或者公主。你不需要去习惯社会或者家庭对于女性的认知,也不必考虑接受旁人眼中的定义。”
克劳斯亲吻她的头:“作为女性,你具备攻击力,具备欲|望,具备野心,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是好事情,你很优秀,不必为此感到困扰。宝贝,人生意义不需要通过别人的看法来证明,你是完整、独立的个体。”
景玉怔怔地贴着他。
克劳斯说:“你始终属于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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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年最后一天,景玉去买了些面粉、机器打碎的鲜猪肉、葱、香菇等等佐料。
回家之前,景玉碎碎念念,极力向克劳斯科普年习俗:“对于中国人来讲,年是个极为重要的日子。我们会放鞭炮,驱赶年兽——喔,当然,现在城市禁止鞭炮烟花,所以我们最重要的活动就成了红包——”
“年的时候,晚辈会早起向长辈拜年,最重要的活动就是红包——”
“春晚您知道吗?每年年底的综艺性节目。最重要活动就是红包——”
“大家都有衣服,以前都做,现在是买的。最重要活动就是红包——”
……
克劳斯打断景玉:“宝贝,除了红包之外,年还有其他重要活动吗?”
景玉说:“对别人说有的,对我来说没了。”
克劳斯笑了一声。
他热爱自然,热爱挑战,锻炼良好的身体自然是景玉所不能比拟的。
低头看景玉的头顶,克劳斯问:“你想拿我的红包做什么呢?甜心?”
景玉说:“买衣服。”
“这个用途不错,”
克劳斯赞扬,“我很乐意帮助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年,不过,甜心,如果你打算拿红包去给某位姓王或者姓什么的邻居买礼物,那我只能遗憾地收回红包了。”
景玉不理解。
克劳斯思维好跳跃啊,这关王及什么事情?
她只当这是什么神秘的中德文化差异,嗯嗯几声,眼巴巴地盯着克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