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亦是觉得喜气,满意点头。
“原来是右都御史家的女儿,门第倒是不错,模样也好,就是年纪稍小了些。不过也无甚大碍,所幸临安年岁也不大,若真是两情相悦,先把婚事定下也无妨。”
督察院右都御史,官居从一品。
孟娴湘轻轻点头,这门第的确算是非常不错了。
“太后!”
卫临安跪的笔直,双手抱拳请罪又言道:“太后恕罪,臣与梁亿婉之间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分毫男女之情,请太后明察。”
“胡说,什么兄妹之情,分明我对临安哥哥全是男女之情,我才是没有分毫的兄妹之情呢!”
“太后,梁亿婉尚且年幼,她还不懂何为男女之情……”
“我懂,我当然懂。男女之情便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便是吃饭时想你,读书时想你,出门坐马车时想你,见了到个背影像你的人时想你,回了家睡不着时想你,见到你也想你,见不到你更想你。临安哥哥你告诉我,如果这都不算男女之情,那到底什么才叫算?”
说着说着,眼泪也不自觉跟着往下流淌。
而她这些话未免太过不知羞,传到外面怕是要被人耻笑死,可莫名从她嘴里说出来只让人觉得怜惜,并不觉得她浪荡羞耻,许是太真了,字字句句表达出来的真挚叫人无从嘲讽。
然,独独感动不了卫临安。
“太后,臣只愿意娶一个臣发自内心真正喜欢的人,否则,臣宁愿终生不娶。”
“临安哥哥!”
梁亿婉眼泪流的更急,不敢置信。
卫临安笔直的身躯,如同寺外那颗松柏,坚毅不可拔。
“罢了罢了。”
太后挥手,她也没想让到两人闹到这个境地的。
“哀家老了,实在是管不动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你们呀都别急,人生还长着呢,谁也不能知道未来会如何,且慢慢走着再看吧。”
她叹气说完,转身离开。
孟娴湘自然也没有道理再留,搀着太后与她一同离走远。
卫临安身子一软,松下一口气。
他望着地面,余光却是本能的随着孟娴湘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再也看不见这才慢慢转回眸子,而后心底蔓上一股说不尽的苦涩,但他却不知道为何苦涩,只觉苦到了他心里最深处,苦的他几乎要落泪。
再听耳边的啜泣声,只让他觉得烦躁。
他站起来,大步走开。
留下梁亿婉望着他绝情的背影,啜泣更深。
“临安哥哥,我不会放弃的,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临安哥哥,若不能成为你的妻子,我也宁愿终生不嫁。”
……
入了夜。
寺庙都外是山林,多的是蝉鸣声,吵闹却并不恼人。
太后由崔嬷嬷陪同着在寺中后院散步,微风阵阵,凉意正好。
“参见太后。”
卫临安从小道上过来,正要往孟娴湘那边去。
“平身吧,你提着灯笼是要去何处?”
“回太后,臣准备去孟婕妤那里在院墙各处都洒些雄黄,防止蛇虫爬入,臣方才刚从太后的禅院处过来,已经将禅院各角落都洒了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