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娴湘招架不住她的热情,急急收了脚,放下裙子。
“你别不好意思,你看我肩头的伤,这才多久就都快好了,就是用了我母亲送进来的药,你信我,那药真的很管用,我宫里那一盒快用完了,不然我就直接带过来给你了。”
说着还要伸手再去抓孟娴湘的脚踝,却被躲开。
“昭容的好意,嫔妾真的感受到了,只是伤口肿胀的厉害实在有碍瞻光。昭容说的,嫔妾自然信,便有劳昭容帮嫔妾带一些伤药进来了。”
若是不答应,她怕庄芊芊会不罢休,非要再扯开她裙子去看。
“唉,行吧。”
听她松口,庄芊芊果然不再执着,起了身。
孟娴湘拉着她坐下,看向她先前被自己扎伤的位置,她习武本身底子就好,用药方面也是有经验的,想来恢复不错。
两人坐着,又说了许久。
直至来传午膳到了,庄芊芊才动身回去,孟娴湘留了她两次叫她一块儿用膳,她都没答应,说是孟娴湘身子刚有好转,不想多加叨扰。
受了伤又吐了好几回,所以身子虚,午膳也吃的比较清淡。
摆好膳食,素兰便开始为孟娴湘夹菜,一面又道:“主子,方才主子和庄昭容在里头说话的时候,小栓子来说皇上已经宣徐太医去沐心殿回过话,想必皇上已经知道您的情况了。”
孟娴湘没做回应,只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绿白的菜叶子。
“主子,您说皇上今儿还会来吗?”
孟娴湘抬了抬眸,轻轻咽下嘴里的东西,摇头答:“不会,他不敢。”
“不敢?”
素兰没明白,赵君珩可是帝王,他怎么会不敢来。
然孟娴湘也没多做解释,正因为赵君珩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他才不敢。
先前他走时放下的狠话也确是他亲口说出来的,君无戏言,他让她不要求他来,又怎么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反过来再来瞧她。再来,他听过徐太医的话后便能明白她的苦衷,也定会内疚,如此便更加不敢来,君王的孤高不是那么轻易被放下的。
只能耗着,耗到他撑不下去,耗到他丢掉面子,放下孤高,然后卑求她原谅。
那时,她才算真正赢了。
*
圆月的当空,将整座皇宫都洒上一层银色。
红墙宫道,烛火莹亮,照着的斜斜身影,步子很慢。越到目的地,脚步越慢,蜗牛爬似的,却也总有到头的时候,停在了昭弦宫的门前。
“皇上,奴才去敲门通报。”
于忠海刚要上前,便听赵君珩制止的声音响起道:“不必。”
“皇上,都到了门前了就进去瞧瞧吧。”
赵君珩摇头,紧盯着大门,语气轻缓稍不注意就会消散在夜里。
“不进去了,朕就在这里站一会,很快就走。”
“皇上……”
于忠海欲言又止,他怎会看不出来赵君珩心里其实很想进去,一路过来瞧着是漫无目的,可实际还是目标明确直奔着昭弦宫来的。
到了门前却偏偏不肯进去,他也跟着着急,他不想看赵君珩难受。
正踌躇着该怎么开口,赵君珩说话了。
“婕妤晚膳都吃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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