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浊呼吸的副产物,其实是一种没有酵完全的低级营养物质,属于类酒精物质,带有轻微的酒味。我们平时饮用的酒,都是经过严格酵工艺处理的酒,纯度足,杂质含量极低,饮用了很快就可以随着体液的循环而挥掉,对身体并没有太大的危害,甚至还能促进体液的循环。但是这些浊呼吸副产物可不一样,因为酵不完全,它们的成分复杂,难以挥,还带有一定的神经毒性。当我们激活了浊呼吸,产生了这些物质之后,一般这些副产物只是在我们的叶肉内以游离态存在着,只会引起我们叶肉的酸痛和不适,并不会进入我们的经脉系统。但是一旦它们被吸入我们的叶脉,将对我们的神经中枢系统产生很大的损害。这种损害,是可能引起瘫痪的。所以,这些浊呼吸的副产物是绝不能吸收到叶脉之中去的。”
阿卓耐心地解释着,语气渐渐变得凝重。
“你是说,阿远可能把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副产物吸入了自己的叶脉,导致了它的瘫痪?”
小昭惊恐地问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或许,因为这些副产物的酒味提醒了阿远,它尝试通过把这些副产物吸收到经脉中去,来缓解它们对叶肉造成的刺激,从而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阿卓忧心忡忡地说出了它的猜测。
“这……你们远征队到底是怎么安排训练的?!怎么可以让它用这么危险的方法进行训练呢?千万不能把这些什么该死的副产物吸入脉络之中,这么重要的信息难道你们没有提醒过阿远吗?!”
小昭的担忧转化为了对远征队的愤怒和责问。
“小昭,你先冷静一下。这个训练计划远在远征队组建之前,我和阿武都已经亲自尝试过了这种闭气训练。除非主动吸收,否则副产物是绝不会进入到我们的脉络之中的。正是因为我已经做过了这样的实验,我才敢安排我的成员们按照这个训练计划进行训练的。而且,在训练开始之前,我也已经不止一次地提醒过它们千万不可以把这些副产物吸入到脉络之中。按道理,这个训练计划不该出现这样的问题才对。”
阿卓在努力地向小昭解释着。
“按道理?按道理有用吗?现在阿远瘫倒在这里就是事实!”
小昭的愤怒没有任何的消退。
“小昭你冷静一点,事情还没有定论,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推断。我们最重要的还是要想办法挽救这个局面。”
面对小昭的斥责,阿卓也十分无奈,只能尽量地去安抚它。
“其它远征队的画面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来看一下吧。”
小聪回到了频道。
阿武这时也回到了频道,说:“好,我也已经和边防军的各枝干家族联系了,它们正在努力的检查失去联络的远征队的身体状况。我们先看看画面吧。”
来自各个远征队成员附近的叶子的视野信号一一在大家的中枢内切换,展现了一片悲凉的惨剧——
每一片曾经驭风飞舞,威风凛凛的远征队,此刻都萎靡地垂落着,奄奄一息。
阿卓看着自己的战友落入如此境地,想起当初和每一位成员的交谈劝说,最终成功说服它们加入自己的远征队,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不懈地奋斗。如今,却演化成了这样的凄惨局面。懊悔,悲愤,困惑,种种情感涌入了阿卓的心中,仿佛连自己的神经中枢都要被挤破碎裂了。
小昭被种场面吓得几乎失了神,说不出话来。
看着宛如垂死的远征队队员们,小聪仿佛回到了当年和阿远英勇地和青虫进行殊死斗争的时刻。毕竟它离阿远的位置比小昭更好,见证了每一个战斗的画面。那些舍命死战的时光里,每一个瞬间都有可能决定双方的生死。这种生死的场面,对于小聪并不陌生。但回想起这些远征队将士们一起通过天眼观看到外面的世界而欢呼的场景,再看着面前的这一出惨剧,悲伤涌了上了小聪的心中,止都止不住。
阿武身经百战,很快回过神来,把大家的心绪拉了回来:“大家先不要放弃,诸位远征队将士又不是真的已经死了。想要为它们默哀,是不是还早了一点?现在的我们应该积极一点,竭力想办法挽救它们才是!”
大家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是啊,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应该考虑怎么及早把瘫痪过去的远征队救回来才对。
但是,我们又可以做什么呢?频道中的各位都在问自己这一个严峻的问题。这样惨痛的局面,它们这几片叶子,又能做什么呢?
可怕的沉默在频道里无情地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