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澤寧用靈氣把池榆的經脈從她露出的這點血肉中扯出來。
池榆這時便只?有一個想法?,師尊果然沒騙她,真的比吸收石乳還疼。
她覺得自己是一顆紮根在廣袤土地之上的一顆千年老樹,這一扯,猶如把她以?億萬計的脈絡從耐以?生存的溫暖之地中連根拔起,讓她痛到空茫。
池榆眼淚止不住流,身體的動作不由?自己的意志控制,一個用力,就咬到了舌根。舌根處溢出血。
晏澤寧一看?池榆的動作,面色便冷了下來,他捏住池榆的下頜,強迫她張開嘴,那兩排齒貝便從可憐的舌頭上離開。
晏澤寧把手臂塞到池榆嘴中,命令著,「不能再咬舌根了。」池榆流著淚連連點頭,在痛得神思恍惚之際,沒有絲毫客氣不由?自主狠狠咬了下去。
察覺到手臂上傳來熟悉的痛感,晏澤寧卻覺得安心。
……
三?個時辰之後,池榆的靈根已經完全被修復好?了,她倒在床榻之上,晏澤寧坐在一旁。
這回她沒多久就醒了,她支起上半身,髮絲垂落在腰間,朝著晏澤寧張望。
「你看?什麼?」
池榆抿著唇,小?聲說:「師尊,讓我看?看?你手臂上的傷。」
晏澤寧冷眼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拒絕了池榆的請求。
「我銅皮鐵骨之軀,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池榆下了床,走?近晏澤寧,伸手一戳他的手臂,見他沒什麼反應,她笑著說:「好?像是不礙事呀。」接著,她捲起晏澤寧的袖子,晏澤寧那一截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臂就出現在池榆的眼前。
池榆立即去柜子里找了藥,準備給晏澤寧塗上。藥瓶楔子都打?開了,晏澤寧卻把手臂給移開了,他站起身,袖子自然垂落,背著池榆道:「我說了不礙事的。」
池榆抓起晏澤寧的袖子往上卷,抬頭看?著晏澤寧,「自己把袖子抓好?,袖子掉下去了我不好?塗藥。」
晏澤寧眉尖微蹙,本就清冷的臉更加冷若冰霜,「這是第三?次了,我說了,不礙事的。」
池榆鼻尖微聳,沖晏澤寧笑了笑,「我不管,我就覺得礙事。」
晏澤寧不解,「礙什麼事了。」
池榆一邊塗著藥一邊小?聲嘀咕:「我心裡難受,疼。不就礙著我心裡的事了嗎……」
晏澤寧指尖動了動,把視線從池榆手上移開,「你做的桂花糕很難吃。」池榆還未來得及接話,晏澤寧又說:
「我還要再收一個徒兒。靜心玉佩我明天給你。我在沙漠裡被噬金蟲王吞下肚了,那裡非常暗。後幾天我們行師徒禮。你的那些書看?完沒。我看?了月亮,明天是晴天。不……明天是陰天。」
「……」
池榆一句話也?插不上,她覺得晏澤寧怪怪的,卻說不出哪裡怪。
還有,為什麼說話顛三?倒四的,發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