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从后堂跑进来一个捕快,附耳在知府身边说了几句。许之舟听完吩咐道,“去把那人和程知县一同带上来。”
转头又看向堂下,“程氏,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一片慈母心肠,可是就在刚刚,有人状告你和程知县杀害程鹏生母,可有此事?”
程氏听到这话面色僵硬,后又冷静下来,“没有的事。那程王氏乃是七月份死的,我第二年三月才嫁到程家,我们并不相识。”
说话条理清晰,可是脸上已经没有刚刚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悲痛,反而让人怀疑。
这时捕快带了两个人进来,一个是程知县,另一个是个头灰白的妇人。“民妇拜见知府大人”
,那妇人拜倒在地。
再看程知县站的笔直,大言不惭的说,“你我同朝为官,我儿作恶,你竟然调令军队围了我知县府衙,还把我关押进大牢。等此案了结,我就算是不再为官,也一定要揭你滥用私权的恶行。”
“程知县不用这么生气,关押你是因为挪用捐款银子一事,还没开始审理呢。现在请你上来,是因为有人状告你杀害原配妻子程王氏的案子。”
许之舟平静的说。
“堂下何人,你为何说程知县夫妇杀害程王氏?”
许之舟问那妇人。
“大人,我乃是王小姐的陪嫁丫鬟,我家小姐是被这程恪活活掐死的啊。”
妇人再次拜倒,哭的不能自已。
“他二人何时何地又为何杀害程王氏,且程王氏死了已有二十年多年了,你为何今日状告?”
“启禀大人。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家小姐生完小公子之后,身子一直就不好,来了大夫看说,是生孩子伤了根本,故而虚弱,命不久矣。”
妇人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说道。
“小姐听大夫的说辞,遗憾自己不能陪小公子长大,就想趁着自己还在世,把很多事情安排好。那日,小姐想去书房给小公子写点信件,等小公子长大了,生辰之日也能收到自己母亲的书信。我原本应当陪着小姐一道儿过去,但是担心书房没有炭火,小姐产后受寒,所以就去安排暖炉。等我去到书房的时候,里面传来老爷的声音,我以为是老爷也在里面,所以就在外间等着,不敢打扰。可是,可是没一会儿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你把她掐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妇人又开始哭了,“那绝不是我家小姐的声音,我戳破了窗纸往里看的时候,我家小姐已经躺在地上,那对狗男女还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就是程知县程恪和现在的程夫人。当天,我家小姐就传出病逝的消息,拦在小姐房门外的仆从说小姐病逝,老爷悲痛不已,要亲自安排小姐入棺。把我们这些人都隔在外间,不许我们再见小姐。”
“那你当日都看到了,为何不报官?”
许知府问。
“大人,我不过是一个下人,小姐在时,对我们极好,也曾想要给我们放了卖身契。可是还没来得及办好,就被杀害了。小姐一死,我们的卖身契就捏在了程恪的手里。小姐是远嫁,程恪与当地的知县交好,我怕。。。。。。我也想要去告知王家,路途遥远,怕是还没走出镇子,就被当成逃奴给杖杀了。而且,我也没有证据,我们身份低微,就算是说出来,又能怎样?这程狗官惯会在外人面前演深情的,就算我说了,也是没有几个人信的。”
“照你这么说,你现在还是没有证据,你又凭什么认为本官会信你的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