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皇后扑哧笑了出来,与孝帝相伴往寝宫走去。
玉州离京城不太远,走陆地得花上一个月,走水路若是顺风却只要十日,依着朝廷的要求,沈珩这种品级的官员出行需有匹配身份的帆船。
但由于此次出行是私服,且他不是主要的,便以萧家侯府的规格来安排。
天亮时,行李陆陆续续搬上了船,怀着两个月不到身孕的徐氏带着广哥儿,乘着马车过来送行。
沈家这边也有沈芊与康氏前来。
徐氏道:“你们一定要平平安安和侯爷带云姐儿回来。”
萧羡鱼郑重点点头,由沈珩护着上了船,站在船头,迎着风,与岸边的亲人挥手。
帆船驶离岸,码头有人骑马急来,尤子嶙公务在身,这才匆匆赶来,他猛力住着缰绳,马匹嘶鸣,大声喊道:“尽早回来,一堆事等着干呢,别老想着要逍遥自在陪媳妇!”
洪钟之声,广亮清晰,所有人都听到了,包括躲在人群中的各路探子。
沈珩仅仅嗤鼻一息,正眼都不瞧过去,搂着自己夫人进了舱。
大船顺江水启程。
坐下后,二人喝着刚沏好的茶。
萧羡鱼因看见了尤子嶙,一事隐在心里多时,眼下正闲,便想对沈珩提及一二。
“尤侯还未成家吧?”
沈珩望着窗后滔滔不绝的江水景色,轻声应她:“嗯,官家给他说一个也不要。年纪比我大,就是不愿意定下来。”
“那会不会他是有意中人的?”
萧羡鱼巴巴地问。
沈珩看她,那副就像无聊了想说闲话的小模样,眼睛里充满求知欲,望让他来解答。
可惜,儿女私情,他们极少谈及。
“他曾说过,他的心在岐兰山,就这么一句。”
沈珩尽可能满足她。
岐兰山,三清观?
萧羡鱼说道:“其实有件事我未向你说起,就是那日全家去三清观,我游玩时不慎撞见尤侯在与一个道姑私会,说的话也较…总之尤侯的意思是他不娶,那道姑也别嫁,两个人厮守便好。”
闻言,沈珩眉头锁在了一起,可见是听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难怪那日他听青杨说尤子嶙出城跑去岐兰山,原来还有这一层。
“羡羡,这事你没对旁人提过吧?”
“没有,这事我明白不能往外说。”
沈珩颔首,嘱咐道:“这事要是被有心人捅到朝廷做文章,有意化大,子嶙轻则贬官,重则入狱,所以一定不能被知道。”
萧羡鱼心惊起来:“他们说话的地方挺隐蔽的,当时只有我和秀月误打误撞瞧见,应该再没旁人了。秀月你放心,她一定不会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