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满月的时候,他就是老张家最牛逼哄哄的爹!
是谁啊!
头胎就生了个闺女?
是他张建!
可望着病房里的动静,他懵了,忙不迭将铝盒子放在了地上,拽着嚎啕大哭的婶子,“娘、娘你哭啥啊?
别把孩子吓着了。”
将亲娘从地上扯起来,张建还不忘替小妹妹抹掉脸上的泪,“怎么了这是?高兴傻了?”
张婶子抱着襁褓,“儿啊!儿啊!”
一声声,撕心裂肺。
张建这才后知后觉的低头查看襁褓。
里头白生生的小姑娘已经呈青紫状,安安静静的,无声无息。
张建不敢置信,“娘,我闺女咋了?我闺女这是咋了?她咋不哭呢?”
“哥!哥!嫂子把小侄女掐死了,呜呜呜哥哥!”
……
病房里头闹闹哄哄,温然却已经不忍心看了,这世上,可怜的人或事太多了,她……
也无能为力。
擦掉了眼角边的泪水,温然闷头离开了医院,重新换了个地方,将带过来的野猪肉兜售一空,她也没了随意逛逛的心思。
趁着天还没黑透,扭头回了家。
走在路上。
听着身后传来的牛车声响和那道带着沙哑的声响,温然错愕的转身。
是张婶子。
她的头发好像是更白了一点,望着温然的目光,都带着些强颜欢笑。
“还真的是你,走吧,我顺路捎带你一程。”
温然唇角蠕动了片刻,没吭声,默默的爬了上去。
张婶子怀里还抱着襁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回去的这么晚?路上不安全,知道吗?”
“我晓得,下次不会那么晚了。”
“嗯。”
张婶子说了两句就闭上了嘴巴,不再攀谈。
温然也很有眼力劲儿的保持沉默,赶牛车的,照旧是张建,他一路上都没吭声,只三五不时的抬起袖子擦眼泪。
牛车在路上摇摇晃晃走了一半,张建忽然沙哑出声,“娘,我不想跟吕小凤过了。”
她的心,实在是太狠了。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说掐死就掐死了。
张婶子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话,“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管不了。就是可怜了我们家的娃儿,好好的,真是造孽啊!”
可,这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外如是。
“站那儿!”
“打劫!”
真是人倒霉起来,喝他爹的凉水都塞牙缝。
望着这些个拦路的凶徒,张婶子的心都凉了半截,她一手抱着没了气息的小孙女儿,另一只手扯过女儿,丢到了温然的怀里。
而后,站在二人的身前,“有话好好说,要钱、要多少钱都好说!”
“钱?”
凶徒哄笑,“你怎么知道我们只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