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乐天晴死状照片,几乎崩溃。
“都是我,害完一个又一个……”
“事后,我丢了工作,只知道逃回老家,当缩头乌龟。”
任康盛痛苦不堪,“等到我幡然醒悟,想要承担起自己的罪责,回到狮城向宁予柔忏悔时,却发现我再也找不到她。
予柔后来就像人间消失了一样,我们都以为她回耀国了。”
那时的宁冬夫妇对着任康盛,悲愤到极点,却不打不骂不理睬,以最冷漠的姿态,将他踏入地狱。
他知道,宁予柔一家,根本不需要他的任何帮助。
“阿盛,都是我的错……”
罪魁祸首之一的邵丹妮,紧紧抱住了他。
“是我的错,身为教练,没有善待你们,也导致你走错了人生路。”
任康盛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眼前的邵丹妮,哪里还有当年那个骄傲莽撞少女的影子?
“要不是为了找不到工作的我,你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放弃海外留学的机会,和我一起支撑这个鱼丸面档口……
更不会因此与家里断绝关系,放弃优越的家境,每天在这焖锅里烤……”
邵丹妮大哭,眼泪鼻涕全胡在身上廉价起毛的亮片上衣上,“我才是罪人!我活该!天天在这里操劳,孩子都流掉几个了……可是我们没杀她……”
……
百味陈杂的冷静,和冷傲一起,默默离开了面店。
漫步在狮城河畔,晚风习习,却吹不散冷静心头的郁闷。
“没想到,他们会在一起。”
冷静站在河畔,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目光有些散。
“邵丹妮他们活罪难逃,永远都无法解脱。”
冷傲安慰她。
“累吗?这一天都连轴转,等一下还要去找郁凡之。”
冷傲知道冷静应该是累了,才会连目光都有些涣散。
昨天的长途夜机飞行之后,她只睡了几个小时。
接着就是长达五小时的高效率尸检,严谨地勘察现场,开会做出侧写。
就连吃个晚餐,都是接近晚上八点半。
他们几乎是马不停蹄。
非但如此,吃饭的当儿,还要旁敲侧击问讯相关当事人……
稍微整理出一些头绪,现在半夜里还要去寻找郁凡之的踪迹……
简杨接完电话,也跟了上来,完全没有当电灯泡的自觉,“冷静,要不我给你郁凡之的电话号码,你直接约他出来?”
“我不累。”
冷静微微一笑,先看着冷傲的眼睛,月光下,他眉目更加风光霁月,“以前我们一起做任务,几天几夜不睡都没问题的。”
然后,她才面向简杨,“我要是突然打电话给郁凡之,只怕会显得太突兀。
自从他来到狮城以后,我就好几年都没和那个骚包有任何联系。
既然是暗访,我们不妨多花点心思,做得自然一点。”
“真打算去聊吧,巧遇郁凡之?”
简杨有点小兴奋。
冷静点点头,“只要天没塌,他就会聊骚不止!不过我得换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