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磬声抬眸看他,认真道:“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站在那里。”
“这就是了。”
姚湛空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与他对视的目光很虔诚,“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财富、荣誉、生命,都属于你。声声,你可以试着把我和你看作一个整体。”
宋磬声避开他的目光,茫然道:“可是……我凭什么呢?”
他几乎想象得到其他人对他会有怎样的评价,貌美的无名氏、幸运的花瓶、甚至连向导都不是的普通人……
姚湛空愣住了。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或许是自相识起,宋磬声就在他的生命里占据了高位,他只怕自己不够好,只怕自己配不上,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从宋磬声的口中听到这句“我凭什么”
。
恍然间,他耳边响起江凛曾说过的话。
江凛说,他爱宋磬声的方式,就像是侍卫守护着王子,不敢逾距,不敢靠近,永远都在以仰望的姿势将他保护在温室里,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但声声是人,不是植物,植物只需要阳光与雨露,可人却要经历风吹雨打才能长成自己的模样。过于全面的保护,看似是溺爱,实则会将他宠废。
他只想过如何让宋磬声顺利且富有的度过余生,却从未想过将他推至人前,承受外界的一切。
但这只是他的想法,不是宋磬声的。
爱一个人,就该以他想要的方式去爱他。姚湛空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可惜,他现在才了解宋磬声想要被爱的方式。
他的小王子不是玻璃罩里的娇花,是柔软且坚韧的,有自己追求的国王。
姚湛空摸了摸他的梢,温柔地望着他,道:“这才是你选择江凛的理由,对吗?”
不是因为喜欢,也不是因为向哨的契合度,而是因为江凛可以带他去过他想要的生活。
他忽然想起宋磬声在办公室里为他包扎伤口的情景。不管是纱布的缠绕,还是收口处的利落干净,无一不透露出他的熟稔与专业。
向来疲懒,琴棋书画样样都应付了事的人,唯独在学前线上的枪支弹药和医疗急救时最有精神。
原来宋磬声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只是他没察觉罢了。
宋磬声眼底划过一丝惊讶,他有一瞬犹豫,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江凛找我聊的时候,我的确动心了,但那不是我的最终决定,我自己也没答案,所以才想在旅行后再做决定。”
可是,那一瞬的动心,就足以说明许多事了。
第o89章
姚湛空正要再说,门却被再次推开。
身材修长,面容绝尘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像是没看到正站立在一旁的两个人一样,只自顾自地低头洗手。
来人是裴野鹤。
这样的场合,自然要有政界大佬前来做见证,裴家这位年轻的席再合适不过。
换句话说,姚湛空官宣的时候,裴野鹤就在现场。
水声哗啦作响,白皙的手指在水中搅动,雅黑色的手杖斜靠在洗漱池上,剪裁考究的礼服包裹着他修长俊挺的身形,长至半腰的长用一枚镶嵌着黑宝石的环束成一束,低低垂在身后。
他既不说话也不走,只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的手,像是全世界只有洗手这件事最重要一样。
还是宋磬声出声打破了沉默,“阿鹤,你吃饭了吗?”
“没。”
裴野鹤漫不经心地抬头,无视姚湛空拧紧的眉心,只看着宋磬声道:“怎么,你要请我吃?”
宋磬声抬手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都已经过了饭点了,他刚要点头,裴野鹤却是一声冷笑。
宋磬声循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一眼就现他是在为姚湛空的腕表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