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o章“放手和离开。”
“不值得?”
姜仪下意识地摇头,他想要反驳,但说不出话。
好半天,omega才终于脑子转过弯来,唇角的笑意僵硬住,不尴不尬的,停在那里,比哭还难看。他的声音极轻:“什么不值得?”
但偏偏姜仪自己像是意识不到这一点,还在努力维持着唇边的弧度。仿佛只要自己不表现出来,他们之间就还是正常交流,平常的,普通的,最多不过讨论外面的天气。
其实就是自欺欺人,姜仪站在原地,嗓子一瞬间不出声了。
他用力掐了下自己,好让疼痛刺激大脑,不要因为心口腾升的不安而生出难看的失态:“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姜仪听不懂。
他太想当做听不懂了。
祈云顿了顿,他没想到姜仪会这么说。但愣神不过短暂少时,很快,a1pha就反应过来,好脾气地笑了笑:“没什么。”
“你不舒服的话休息吧,我来收拾。”
他敛起笑意,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说:“躺一会儿。”
这是摆在明面上的转移话题,疏离客套,姜仪的心几乎要因为紧张蹦出来。那把悬在头顶的刀又一次刷新了自己的存在感,他没法再故作冷静:“值不值得是我的事,祈云。”
omega嗓音干,他径直上前,攥住祈云的手腕,一字一顿:“我觉得值得。”
“……”
祈云看了眼姜仪握住自己的手,选择顺从了:“那就值得。”
但他的顺从没能换来姜仪的松手。反倒变得更加紧。
a1pha耐心等了一会儿,没能如愿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只能再一次在对方固执的眼神注视下开口,好打破这种僵持。
他不算重地叹了口气,劝诫似的:“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行了,松开吧。”
祈云很轻蹙起眉,说:“我去洗碗。”
姜仪的任性应该适可而止。他如果会看人的脸色,就应该点到为止,进退有度,像他这么多年来所伪装的一样。
这分明是他向来擅长做的事,却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总是失灵。姜仪的灵魂被灼痛,他没有松开:“你为什么认识,祈云。你为什么知道那是什么?”
为什么能一眼认出这样普通的,市面上随处可见的针管;又为什么,能在没有任何标识的情况下,那样轻易地识别出来,里头的液体,就是他所说的催生剂?
如果不是林晨暗示的那样早有预谋,那会是什么?还能是什么?
——“祈云……祈云。”
姜仪连喊他的名字都感到痛苦了。
是揪心的疼,他不知道该怎么宣泄,更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把这个名字在牙关反复蹂躏,最后含血带泪,从唇间吐出:“你是用过。你用过,所以知道,是不是?”
祈云为什么可以那样理所当然地说疼?他怎么知道会疼。
姜仪真的喘不上气了。他应该又在没出息地落泪,这样子肯定难看至极,可他完全没有心情顾及,他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可是那答案他在问出之前就已经心知肚明。
他想要的是否认,想要那一点残存的渺茫的希望,想要祈云说恨,说厌恶,说报复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