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慈说,“不疼。”
但身体还是略微绷紧了些。
注意到这点的谢问寒心里又被密密麻麻地戳了一下,脑海有点混乱。
上药的过程很短暂,却像消耗了谢问寒极大的精力。他确保每一处伤势都被照料到后,薛慈便立即放下了衬衫,一颗一颗地系扣子,刚才捏着衣衫的指节都因为用力而略有一些泛白。
做完这一切,薛慈才转过身,发现大概是因为车上位置实在狭窄,要找个可以容纳的位置有些困难,谢问寒刚才是以半蹲又或是半跪的姿势做完这一切的。薛慈略微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又道谢一次,缓了缓说道:“辛苦。”
“其实你不用做这样的事。”
“举手之劳。”
谢问寒回道。
他到底没有更直白地显露出来。
因为是你,所以做什么都很愿意。
只是……
谢问寒打开车门时,有别于车内温暖温度的料峭凉风吹来,谢问寒低头凝视着薛慈,语调很轻松随意:“小少爷。”
“希望您能更看重一点自己的身体。”
他略微靠近,因为比薛慈身量要高出一个头,还略微俯下了身。呼吸似乎要轻巧地擦过面颊,但事实上谢问寒只是非常克制、有分寸地停在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上,为薛小少爷扣上了第一粒扣子。
“要不然会让人很担忧。”
这是薛慈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
只是第一次这么说的人是薛浮,他以兄长的角度而言。那么谢问寒呢,他又是以——
那瞬间薛慈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谢问寒已经退开两步,回到了车上。他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来,礼貌地告别:“晚安。”
薛慈回答他:“晚安。”
道别似乎就到这里结束,也无需再添加更多黏腻的不舍。
薛慈向公寓走去,而没注意到那辆车停在原地,直到很久后才驶离。
·
薛浮看到好友发来的消息,已经是在一天后了。
虽然看上去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是公务繁忙的薛大少还是相当给面子地点开了澄一白发来的视频,在注意到熟悉的布景舞台时,微微眯起了眼。
是阿慈当时的演出。
果不其然看到“约西亚”
的出场,薛浮虽然心梗,但又无法挪开目光。他看完了一遍,才关掉视频,给澄一白发去一个“?”
他不知道那天澄一白也来了华大。
澄一白回复消息的速度惊人,相当单刀直入地询问:“是阿慈?”
薛浮眼皮子抖了下,回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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