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自个儿弃考,直接不来,否则不至于迟到错过。
“我看名册上写,他是气力如虎的上等品相?初试弓马骑射可能夺得头名?”
老者又问道。
“头名应当不行,纪渊虽然是辽东军户子弟,骑马射箭都会,但未必有多厉害。
柴掌事你也知道,射艺需要时日磨炼,没有成千上万支次的开弓射靶,难成大器。”
魏扬叹息一声。
他并非小瞧纪渊的本事。
只是射箭这一项上,寒门贫户确实很吃亏。
一口普通的乌木弓大约要四十两银子,箭矢消耗更不用说,没点家底挥霍不起。
加上不能只射固定靶,每逢春、秋两季都要上山围猎,射杀野鸡、山兔、花鹿……
这一笔笔账算下来,就连天京城中的一般富户都支撑不起。
“柴掌事,凉国公的那位义子也还没到么?”
魏扬皱眉问道。
“杨休啊……此子凶名在外,不像是循规蹈矩的性子,哪里会早到。”
老者连连摇头,若非凉国公的管家上门请托,不好拒绝。
他是不愿意破例,跳过登记在册的流程,直接招收对方。
“杨休十七岁就被凉国公逐出天京,调到西山府剿匪,那时候他就是内炼层次,如今应当大成了。”
魏扬眼睛微眯,不由为纪渊担心。
传言那位凉国公的义子,幼时被父母遗弃,给一头母狼养大。
七八岁的时候下山偷拿食物,被二十几个村民当场围住,差点乱棍打死。
押送见官的途中,偶遇凉国公一家。
不知为何走了天大的鸿运,成了义子。
十二岁外炼大圆满,十七岁进入内炼层次。
而后上了钦天监拟定的武榜,评语为“狼顾之相,杀伐锐烈”
。
“难得咱们这座讲武堂,也能出几个人才。”
老者抬头看看天色。
时辰差不多了。
……
……
讲武堂的初试是弓马骑射。
设在内院靶场。
考生并不多。
拢共加在一起约莫就三四十个人。
零零散散分布于场外。
各自交头接耳讨论着什么。
厅堂里,一个峨冠博带、黑衣白的老者施施然走出。
昂而立,开口说道:
“这场初试分为五十步、两百步、五百步三种靶。
弓也是如此,乌木弓、白牛弓、铁胎弓。
每个考生三袋箭囊,每袋十支,中靶多者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