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我们已经进了房里,寒烟站起来,那张清秀的脸多了些岁月的痕迹,进王府一年了,这也是她该有的了,“王妃,回来了。”
“嗯,”
我点头,然后冲赛琴笑笑,撒娇的说:“赛琴,我饿了,在太后那里都忘了吃东西。”
赛琴听到我饿就特别兴奋,也忘了好奇,高兴的说:“王妃,你先等会,奴婢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热给你拿来。”
说完就活奔着出去了。
我和寒烟对面坐下,见寒烟脸色凝重,不觉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她不应该才是那个最希望玄墨休妃的人吗,我突然有了想戏弄一下寒烟的冲动,“寒烟,王爷休妃,你就不用看着我,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了。”
“什么意思,难道太后?”
寒烟神情绷紧,看得出,这个结果,她一点都不乐见。
看着她这样,我都有点于心不忍了,便正色和她说,“没有,今天我没见着太后,只是,寒烟,你不是很爱王爷吗,不是希望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为什么你怕王爷休妃。”
我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了,因为我真怕,我已经没那个时间去琢磨了,事到如今,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件与玄墨有关的事,哪怕到最后,我孤寂一生,还有更多关于玄墨的事,可以充斥我以后的漫漫一生。
寒烟嘴角上扬,笑得,很落寞,很孤寂,却又很无奈,“王妃错了,寒烟一点都不怕王爷休妃?”
“你意思是,我看错你了?”
“也不算,因为,寒烟知道,王爷不会休妃的。”
寒烟用很淡很淡的语气说着,她的目光迷惘无依,“你们不知道,难道我天天睡在王爷身边,还不懂他吗,对王爷来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和王妃相比的,王爷不愿承认罢了。”
我吃惊的看着寒烟,你也会说了,天天睡在玄墨身边的是你,和她同床共枕的从不是我,在他心里,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算,“寒烟,不要胡说了,也不要妄自屝薄了,王爷不只一次跟我说过,此生定不负你的。”
“定不负我吗?”
寒烟自嘲的笑着,笑得眼泪都逼了出来,这样一个花容绝艳的女子,如此梨花带雨,任作谁看着,都只有心痛的分,你何苦呢,又没有人说要和你抢玄墨。
“王妃,这样吧,如果你实在没办法说服太后,到时候我就要把这事,一五一十的和王爷说了。”
寒烟说完起身欲离去。
“寒烟,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你不知道,王爷知道这事,你必须明白,有些事,是得石沉大海,有些人,才会快乐一辈子,信我,如果你执意要和王爷说,事到最后,谁都不会快乐的,玄墨他这辈子也都不会快乐了。”
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下赌注了,寒烟爱玄墨,是我最大的赌注,而我深知,我一定会赢的,我和玄墨相比,寒烟一定舍不得玄墨的一辈子。
寒烟回头,果断的说,“王妃,你可以为王爷,瞒住了天大的事,让王爷思你念你,度其余生,但我不想冒这个险,让王爷恨我,一辈子。”
寒烟的这句话,我的确被唬住了,恨她一辈子,一个人要去恨另一个人,尤其是恨一辈子,需要的,不仅仅是解不开的纠葛,更多的是需要恨一个人的勇气和精力,就算如沐凡如此待娘薄情,待我无情,我也没打算要恨他一辈子,只要他愿意承认,娘是如家的人,我对他的恨也就从此消失,因为,恨一个人,如同把一根针横放在心口,无论你怎么动,甚至是每呼一口气,或吸一口气,都是很痛的。
恨一个人,对自己,真的不值,莫非真有不可原谅的过错,谁愿意去恨一个人?寒烟,你是糊涂了,还是,在你和玄墨之间,还有一些,我从未涉及的本质?
赛琴边帮我盛汤,边好奇的问:“王妃,夫人走时,好像很失落,怎么了?”
我假装迷糊的样子,“其实,我也不知道呢,她刚才糊里糊涂的说了一些不清不楚的话,到现在我还没弄清楚呢。”
然而,寒烟那绞痛的表情,我想,我怎么都忘不了,明明,我和她是两个毫无相干的人,不过因为多了一个玄墨,我们就一定相互依存了吗?
我从来没想过寒烟会在我面前表现软弱,从打算嫁给玄墨,并且知道有寒烟这个人存在的那一刻开始,我都没想过要和她争什么,就算我后来,真的不声不响地爱上了玄墨,我也没想过把玄墨占为己有,玄墨是寒烟的,这个,我一直都清楚,也没打算要去改变,只要在玄墨心里,除了寒烟,便是我,就够了,可是,寒烟的示弱,忍退,我真的一点都想不明白了。
吞了口汤,我假意随意的问赛琴,“赛琴,在我没出现之前,王爷有没有说要娶寒烟。”
赛琴想了一下,“嗯,这么说吧,王爷痴迷夫人,是全京城公开的秘密,有时候,王爷可以在醉清风呆个十天八天,那时候,王爷没那么勤上早朝的,后来,满朝文武有人看不过眼王爷如此风花雪月,就和太后说了,说多了,太后才想立如小姐为王妃,在太后还没确定要王爷娶如小姐的时候,王爷有和上官将军提过,帮夫人赎身,却从没说过,要娶夫人进门,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上官将军离京了,这件事就搁着,后来的事,王妃也知道了。”
“这么说,只赎不娶的话,与上官少楚有关?”
“也不是,这王妃就有所不知了,王爷和上官将军关系蛮好的,基本每个大事,都和他一起的,这么算来,王爷只有娶妃,纳妾,上官将军才没在身边。”
赛琴说得清清楚楚,这丫头,我怎么隐隐约约的不安呢,如果她真有什么,那么对我也应有多少避忌,说话也有说顾虑才对的,可是,她又像一点都没有。我微微叹了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