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他根本没见过娄与征用那种眼神看过谁。
那一眼,蒋望就知道了。
这俩人没完了。
明雀捧着菜单随意翻阅着,放松时下意识晃动小腿,垂搭的发丝都跟着摆动,脸蛋嫩得像剥壳鸡蛋,光一打白得刺眼。
长得确实漂亮,可是吧。
这姑娘总透着股天生的呆萌,骂她一句她估计都要反应三天才明白。
蒋望那会儿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兄弟就认死了她。
盯着明雀这张脸,恍然想起好多事。
想起娄与征飞英国的前一天晚上,他被拉着去酒吧见证了娄与征第一次酩酊大醉。
不同于别人喝多了耍酒疯,娄与征喝醉了以后就一直拿着个魔方拼,拼整齐又打乱,来来回回,然后穿插着一直盯着手机。
蒋望知道,他在等明雀,哪怕一句微信一个电话。
估计这人就能疯到直接撇下什么ICU的亲爹,什么英国G5offer,再也不离开那姑娘半步。
但是没有。
最终,娄与征当着蒋望面把明雀微信删了,往冰块杯里倒着威士忌,灌下去之前嘱咐他了一句。
“我要是喝得不省人事,记得把我扔机场去。”
最令旁观者感慨的无非就是看着——为了爱情,高傲的人沦落,清醒的人颓废。
娄与征冷着脸,寒气堆满眉宇之间。
像是真死心了。
可当灯光闪过他猩红的眼梢,蒋望冷不丁愣在那里。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作为娄与征的朋友,甚至在埋怨明雀的狠心。
最令他难忘的不是娄与征疯狂给自己灌酒麻痹的举动,而是他最后喝得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的时候,坐在路口扒拉着手机,还要打车回学校。
蒋望快疯了:“大哥,还有四个小时你飞机起飞!你他妈回学校干嘛!这儿离学校三十多公里呢!”
娄与征耷拉着眼皮,盯着手机,须臾说了句。
“她早上有课。”
“我得给她送早饭。”
蒋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半晌,使劲挠着头大喊一句:“哎呦我草了!娄与征你他妈疯了吧!!”
他根本就不敢信。
有人谈个恋爱能谈到这个份上。
…………
“学长,你喝哪个?”
明雀柔软的嗓音打破他的回忆。
蒋望回神,“哦,给我橙汁吧。”
她把橙汁递给他,“看你发呆了好久,没事吧。”
“害没事。”
蒋望喝了口,然后说:“策划部的组长对你感觉不错吧?我们公司人事的事儿我一般不怎么管,用什么人都是他们决定,我最后看一眼。”
“你放心,就算你进来我也不会给你行方便,别人也不会说闲话。”
“我们公司虽然小,但大家都是靠能力进来的,工作氛围绝对没问题,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
明雀知道蒋望是个爽快人,这样的人率领的团队也不会太冗杂,点头:“先看后面反馈吧,如果有机会我愿意试试。”
娄与征从洗手间回来后没多久,菜品也都上齐了。
虽然和这两人五年间没有任何联系,但凭借蒋望擅长哈拉乱侃的本事,她用餐途中没有感到任何尴尬,反而被他的话题带着带着,不知不觉就吃完了饭。
“嘭!”
突然的动静吓了另外两个男人一跳。
蒋望和娄与征齐刷刷看向刚拍过桌子的明雀。
明雀砸完桌子又疼得揉手,眼下染着不寻常的红晕,说话声音也比刚刚大,“蒋望学,学长,你说现在找个工作怎么这么难呢。”
“我。”
她一双眸染着醉意,拍拍自己胸口:“好歹也是,是崇大出来的,全国顶尖985本科生出来没干两年被裁了,你说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