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松烈咬着牙说道。
戈宁闻言眼眶唰的一下通红,变调的话音里有一股黏糊糊的劲儿:“我不管,我不要她们,我就要你!”
“云舒,去,打热水来。”
她扭头催促一句。
云舒左右为难,她求救似的看向萧松烈,可萧松烈自顾不暇。
她踢掉绣鞋,脱去罗袜,抱着双膝在榻上等着,圆润脚趾活泼地舒展,莹白肌肤在烛火下过于晃眼。
萧松烈刚睁开眼,只匆匆一瞥又迅速紧闭眼眸,脊背肌肉瞬间紧绷。
“你……”
你了半天,萧松烈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话训斥她。
他仅凭模糊印象捡起罗袜,扔在戈宁脚边,语气生硬:“穿上。”
戈宁冷哼一声,一挥手,拨开扔来的罗袜。
驰骋沙场多年,萧松烈终于体会到了束手无策的感觉。
僵持之下,气氛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怪异。
“夫人,热水来了。”
随着云舒的话音响起,厢房陷入了更为怪异的氛围。
云起云舒不敢多待,放下铜盆逃似的离开,厢房里静得可怕。
萧松烈看了看微敞着的房门,竟也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然而他刚准备迈步离开,幽咽声从身后传来。
步子微顿一下,萧松烈便决定当做没听见,继续迈步。
等他走到门边,幽咽声转为低声啜泣。
距离门槛一步之遥,伸手就能推门离去,他却在这一刻迟疑。
萧松烈从未如此的心烦气躁,侧转过身瞪向罪魁祸首。
戈宁低垂着头,唇瓣紧抿着,任由泪水漫出眼眶,手里的帕子早已扯变型。
他静静地望着戈宁,良久,萧松烈幽幽叹息。
他想不起来这是见到戈宁后第几次叹气,也想不起来这是第几次妥协。
“啪嗒”
一声合上门,萧松烈利落转身,大步走到戈宁面前,半蹲在榻边,视死如归的伸出手。
萧松烈没见过女人的脚,不知道是不是都和戈宁的脚一样,并在一起还没他的巴掌大,脚踝细得仿佛只有骨头。
但很意外,并不硌手。
“你、你不是不愿意吗?”
戈宁抽噎着问。
“没有不愿意,”
萧松烈拽着她的脚踝引向一旁的铜盆,硬邦邦的回她,“手糙,怕弄疼你。”
戈宁很好哄,也很好骗,萧松烈这么解释,她就这么信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眼角的泪珠还颤巍巍挂在眼睫上。
“我又没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