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青撕心裂肺的大哭大叫,“你个杀人犯!你不得好死!我的轩轩那么小……”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枪毙他!枪毙他啊!”
张继武没有说话,他的脸阴沉的几乎能够滴下水,投向徐建明目光当中涌现出杀意。
他的恨,并不比苗青青少。
让张继武和苗青青亲眼见到了徐建明被逮捕的现场,了确了他们一桩心愿,杜安宇安排人将他们送了回去,又带着徐建明回到警局。
——
徐建明右腿有残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他年轻的时候在外头跑车,一辆大货车运着满满的物资,从一个省到另外一个省,一趟下来能挣几千块钱,当时的徐家是村里的富户。
十二年前,徐然三岁的那个冬夜,他高烧到惊厥,那时的镇子上没有正儿八经的医院,徐然这样严重的情况必须要到县里的医院去才行。
冒着大雪,徐建明开着大货车,由妻子抱着徐然副驾驶上,往县城里面赶。
可那天的雪下的实在是太大了,路上也太滑太滑,徐建明心中着急没有控制好度,货车从山路上冲了下去。
妻子把小小的徐然紧紧护在怀里,可她自己却因为身受重伤离世了,而徐建明也在这场车祸中落下了残疾。
等他们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徐然始终在烧,经过医生的抢救勉强保住了一条命,但却烧坏了脑子,从此智商只能停留在三岁的年纪。
自此徐建明放弃了跑车这条路,在村子里面圈了一块地方,建了猪圈,开始养猪,成为了一名杀猪匠。
社会在展,村子里的村民们日子过的也越来越好了,他们不像曾经十天半个月才能割一次肉,因此徐建明的生意还不错,也赚了一些钱。
他很爱他的妻子,也爱徐然,即便这些年断断续续都有人上门给他介绍对象,可他却从未表现出想要再婚的打算,只独自一个人养猪,杀猪,养儿子。
徐然没有太多的生活自理能力,徐建明就想着在自己还能干得动的时候,多给儿子存点钱,能让他有最起码的生活保障。
想到儿子,徐建明胡茬遍布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温柔的神色来,面对杜安宇的审问,他答的毫不犹豫,“没错,张振轩是我杀的。”
做记录的警员狠狠啐了他一口,“呸!人渣!”
杜安宇仿佛全然没有看到,只沉着脸问,“具体怎么犯案的,把过程说清楚。”
徐建明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当中,“那天,我卖完猪肉回家,正好看到张振轩欺负我儿子,我怒从中来,直接就拿着剔骨刀捅了他好几刀,等到他躺在地上不动了,我才意识到我杀了人。”
徐建明在叙述的时候,神情始终很平静,仿佛他杀的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和曾经他宰过的那些猪一模一样,“我担心被现,就把他带回家放在了猪圈里,用刀分成了很多块,想着猪把他吃掉了,就不会留下痕迹。”
他喝了口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第二天我去看的时候,却现我养的那些猪并没有把他全部吃完,我害怕会被来买猪的人现,就拿家里装茶叶的编织袋把剩下的尸块装了起来,扔到了不同的地方。”
说完这些,他微微垂下了头,声音有些沙哑,“警察同志,全部都是我干的,我承认,你们枪毙我吧。”
赵云归直接给气笑了,他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厉声呵斥,“徐建明,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说谎!”
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张振轩的致命伤在头部,有人用钝器从背后击打了他,导致他颅骨凹陷,颅内出血而亡。
张振轩尸骨上面确实有很多刀划过的痕迹,但那全部都是死后造成的。
徐建明有些慌张,眼珠子四处乱瞟,可却依旧不改供词,“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人就是我杀的,我杀人都承认了,我还有什么好说谎的?”
“好,”
杜安宇点点头,目光直勾勾的看了过去,“那你告诉我,你是几点碰到的张振轩?”
徐建明似乎被问懵了,反应迟钝了两秒钟,“下……下午四点多。”
徐然没有上学,徐建明根本不知道小学放学的时间,只随意说了一个。
“四点多,”
杜安宇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紧接着猛然拔高音量,“五点钟的时候张振轩还出现在溪堂村村口的监控里,你告诉我你是四点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