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绩微微一笑,抱拳道:“大人过奖了。”
郭嘉饶有兴趣地看着陆绩和华歆的互动,华歆在饮过茶后询问了一些陆绩的事情,包括读了什么书、其他六艺学的如何等,陆绩都一一作答了,不见烦躁也不见瑟缩,大大方方十分有风度,于是华歆越看他越顺眼,越看他越喜爱,简直想直接收为弟子留在身边。
就在华歆想提出收徒之前,郭嘉忽然说道:“这孩子确实有天赋,蔡先生与卢先生也对其赞不绝口呢。”
华歆微微一顿,漫不经心道:“据我所知,蔡先生与师兄并不在庐江?”
郭嘉轻笑道:“我家主公师从蔡先生,在信中曾与他老人家提及这孩子,蔡先生与卢先生在回信中表示很喜欢,若有机会一定要教导一番。”
陆绩从来没听过沈娴对他说蔡邕和卢植都很喜欢自己,但郭嘉既然这么编谎话了,他也就默默地听着,一言不发。
华歆点点头:“原来如此……郭先生的意思是,刘使君先在庐江?”
郭嘉说道:“正是。”
“刘使君不在他的益州待着,跑去庐江做什么?”
华歆奇道:“难道益州有意……”
郭嘉解释道:“主公此番前来,不过是为了接出她那两位义结金兰的兄长……说实话我很反对她这个决定,有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但主公情深义重,做下属的也不好过多阻拦,只能由得她去。”
说这些话是郭嘉一脸的苦恼,似乎真的很担忧沈娴的决定。
华歆没什么表示,他随口问道:“既然如此,郭先生又为何会来我豫章呢?”
“大人是否知道庐江爆发了瘟疫?”
郭嘉问道。
华歆点点头。
郭嘉叹口气:“主公将她两位兄长从寿春接出来后,听闻庐江忽然爆发了瘟疫,她师从神医华元化,医术颇有一手,因十分不忍见百姓生灵涂炭,当下便冒险进入了庐江城,救治了不少染病的人,也包括陆太守,陆太守因此将庐江的事务暂时托付给了主公。后来主公见瘟疫凶险,难以控制,便将我与陆公子送出了庐江。”
华歆一边听郭嘉讲故事一边在心中腹诽:编,你接着编!陆康和刘弦非亲非故的,傻子才会把手中的权利让给另外一个人,说不定就是你家主公胁迫了人家陆大人,要知道陆家可是有两个孩子,现在只有一个跟你来了这里,另一个呢?
尽管华歆的心中有无数弹幕飞过,但他面上依然淡定,他微微一笑道:“刘使君果然是慈悲心肠啊,实乃我等楷模。但郭先生你……不回益州么?”
郭嘉眨了眨眼睛:“原来是准备回去的,但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先来拜访大人您了。”
“哦?”
华歆眯起了眼睛:“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帮忙的么?”
郭嘉尚未回答,华歆家的下人忽然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见老爷有客,那下人犹豫是否先退下,华歆冷冰冰地瞪了仆人一眼:“何事惊慌!没礼数!”
“老爷,是这样的。”
下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喏喏道:“紧急文公,孙伯符领兵攻破了会稽郡的治所山阴,俘虏了会稽郡守王大人,现在他正在整顿兵马横扫整个会稽郡,好多县都望风投降了。”
华歆一愣,猛地转头看向郭嘉,郭嘉一脸淡然地端起茶品了一口,对陆绩说道:“有些浓……我不太喜欢这样的。”
“下次泡壶淡的。”
陆绩乖巧地说道。
华歆接过公文后挥手让仆人退下,他觉得手中那卷小小的竹简重于千斤,将其打开看了好久后,华歆终于问道:“郭先生来我豫章……就是因为这个?”
“恕我直言,”
华歆站了起来,他冷冷地盯着郭嘉:“刘使君即使想动手,也不应该是我扬州吧?荆州刘景升与益州可算是积怨已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