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脸颊一红,答应道:“请两位稍等。”
她转身走进了病房。
走廊上的蓝色窗帘被风吹起,光影晃动之时,苏乔拉着陆明远坐下。陆明远往后一靠,问了一句:“苏展要是不想见你,你会怎么办?”
苏乔一派笃定:“他不可能不见我的。”
陆明远稍一思索,赞成道:“遗嘱在你这里,他肯定很好奇。”
苏乔补充道:“不仅是好奇啊。有句古话叫做,‘少年得志,是人生三大悲之首’,苏展这么多年顺风顺水,这下倒了大霉,程烈又死无对证……”
陆明远打断道:“程烈是谁?”
苏乔尚未回答,陆明远想了起来:“哦,你和我说过,程烈家破人亡,脑子出了毛病,他从前有个公司,经常和苏展对着干。那天的清洁工,是程烈吗?”
他无意识地将手搭上了苏乔的大腿,挪动一点距离,暧昧又客气。
苏乔心头微痒,含糊地回答:“对,是他。”
她接着说:“程烈的死状被人贴到了网上。一帮水军的添油加醋,影响了宏升集团的名声,搅黄了几个短期合作——你知道的,我们并没有垄断市场。客户给你一大笔钱,并不想承担风险。”
苏乔还没来得及说完,刚才那位护工小姐便出门了。她给苏乔比了个手势,轻声道:“苏先生同意和你们见面,请跟我来。”
陆明远背起双肩包,牵着苏乔往前走。穿过一道回廊,打开两扇木门,终于见到了苏展本人。
苏展的保镖坐在床边,捧着一个平板电脑,正在给老板读新闻。那保镖块头巨大,神情认真,读得声情并茂,却让苏展听得皱眉。
“你出去吧,”
苏展甩一下手,打掉了平板电脑,“新闻不用念了。”
那保镖连连点头,弯腰捡起电脑,应了一个“好”
字。
陆明远忍不住开口:“这年头当保镖也不容易。”
他自来熟地坐在了一旁的软椅上,腰杆挺得笔直——倒不是他故意炫耀自己的腰线,只是那把椅子没有靠背,他无法散漫地坐着。
苏展偏头,打量陆明远。
他直言不讳地问:“陆沉知道你和苏乔的关系吗?”
陆明远学会了插科打诨:“你知道的,他也知道。你不知道的,他还是知道。”
苏展看向苏乔,意味深长道:“我的这位妹夫,和陆沉从前的作风,有那么一点像。”
苏乔轻笑:“是吗?你很了解陆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