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
老鸨赶紧上楼,她现在眼睛里只有银子。
反正伶皎皎想留也留不住了,等她一嫁,这些聘礼她再慢慢清点!
陈叶在大厅中央等着,抬头看向楼梯处。
看到那抹艳红的凤冠霞帔时,他瞳孔狠狠的震撼了一下。
伶皎皎今日褪下了风情纱衣,穿上了很正式,在大夏只有正妻才能穿的龙凤呈祥喜服,凤冠上头是若隐若现的红盖头,朱唇鲜红,美的不可方物。
长长的裙摆拖拽在她身后,人都下楼了,拖尾还在楼梯上,十分端庄大气。
伶皎皎扫了眼满堂彩,抿嘴一笑。
陈叶喉咙干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如果说赵思思是高贵矜持的白玫瑰,这伶皎皎就是娇艳烂熟的红牡丹,让人又弃又爱的那种,他自认定力不错,刚才也差点被勾了魂。
可惜,可惜,美人多舛!
一个赵思思,一个伶皎皎,都挺惨的,还好遇上了他这个大好人。
陈叶上前,接过喜婆手里头的红绸子,牵着伶皎皎出门。
二人一前一后,一个多情公子,一个含羞妙人,所有天香阁的姑娘们无不羡慕,就算是做妾又如和?
能嫁给一个这么好看,这么有钱,还这么会宠人的相公,就是做妾也值了。
伶皎皎心跳的很快,明明是假的,却有种莫名的真实感。
她透着盖头看着陈叶的脚后跟。
心头乱的很。
把伶皎皎送迎进轿子,轿夫提气道:“起轿!”
老鸨站在门口,有那么瞬间就跟自己真的在嫁女儿一样,等看到嫁妆一箱一箱的往外头抬,又肉痛起来,越看越不对劲!
“诶诶!这是聘礼,你们怎么往外头抬?”
她赶紧拦住脚夫。
“给伶姑娘的聘礼,当然得随着她回夫家!”
“怎么?你想阻拦?”
那人凶神恶煞,说话时故意露出腰间佩刀。
老鸨本来还想嚎两声的,猛地想起伶皎皎说陈叶身份不凡,和端王还有关系,一口气卡在喉咙上也不是,下一不是。
等填满天香阁的聘礼被搬空,才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欺负人啊!”
“太特么欺负人了,我的银子啊!”
整个迎亲过程,在永安街头持续了一上午,可以说用轰动京都来形容也不为过。
消息传到了承天府衙门内,知府气的一拍扶手。
“混账!当真商女不知亡国恨!”
“边关战事连连,百姓民不聊生,都快祸及京都了,一个妓女嫁人还搞得这么大张旗鼓!”
“沈府息怒,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
师爷捋了下下巴处的山羊须子。
“好事?”
“没错,京都好歹是天子脚下,大夏最繁华的都城,若这里都不热闹了,民心还怎么稳?”
“过几日端王寿宴更铺张,咱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呐。”
师爷摇头晃脑说道。
沈知府被怼的哑口无言。
是这么个道理,但他心头不痛快。
阜津的瘟疫已经快控制不住了,上头限他一个月之内消除瘟疫。
否则,就要放火把那些感染的平民百姓全都烧了,连他这个承天知府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