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子。。。”
“罢了,夜深来了,老夫也倦了,你回去歇息吧。”
“对了,你不是爱练拳吗?藏书西边楼处可以多瞧瞧。”
6寒长揖到地,转身离去。
看着少年书生离开的身影,陈正平的眼眸中多了一些复杂的神情。
难道他不知道就凭刚才那两诗,寻个合适的时间抛出来,便可名扬天下么?
想必那个少年也是知道的吧,但他依然坦荡地将两诗念了出来,并且直言告知这些诗乃梦中所得。
…。
糊涂,岂不是白白留人话柄。
只因自己是他的夫子么?果真是个傻孩子,岂不知师生之间哪里容得下那么多坦荡。
陈正平忽然想起多年以前,跟太学同窗一起混迹在那所浩大建筑的日子。。那时节,老师还活着。
若老师知道自己如今这番模样,怕是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拿戒尺敲自己吧?
想到这里,一抹悲伤袭上陈正平眉头。
终究是年纪大了,爱回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
回到下舍,6寒轻轻推开门。
轻微的吱呀声中,唐莫明迷迷糊糊中转了个身。
一如既往,未脱衣衫。
6寒之前甚至恶味想过,这舍友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皮肤病。
就着冷水胡乱摸了一把脸,6寒也未燃灯,蹑手蹑脚上了床,没曾想碰到了书桌上一本书册。
“啪”
的一声中,书册落在地上。
唐莫明忽然翻转了个身,口中惊恐道:“莫罚我,莫罚我,我练功。。。我练功。。。”
6寒一愣,细细看了片刻,才现舍友其实未醒,只是说着梦话。
不是说是商人之家么?家风如此严厉?
当真可怜。。。……
当真可怜。。。
陪着二牛练拳,加之晚上用了【绝对悟性】对心力耗费太大,今天一天的确太累,盖上被子,6寒就沉沉睡了。。。。
。。。。。。。。
杏树开始些绿芽,春意渐浓。
这数十天,6寒都没有出过县学大门。
每在县学藏书。
今日日光正好,光线透过窗户的格栅温柔打下来,映在倚坐在一根柱子旁的6寒身上。
直待下午的阳光照到他的眼睛,他才恍惚间惊觉时辰已到,放下一本《大周律》,6寒只觉得肚子真有点饿了。
陈夫子给的牙牌很管用,一开始6寒还借书再次日还书,后来索性直接下学后,就从斋舍带几个馒头,待在藏书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