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他松口了。
孩子的病都压在妻子身上,她已经在被辞退的边缘,两家老人身体也不好,做不到时常看顾,一家人已经心力憔悴。
哪怕只是短暂的喘息呢。
李琛去给孩子买晚饭,宁嘉回头和江潮道歉:“聊太久了,我们去吃饭吧。”
“你说晚上他和女生吃饭啊?”
江潮准确抓住重点,“什么女生?”
“他家给他介绍的未婚妻。”
“天呐。”
江潮说,“这都能忍?”
“他说他想办法,我问也问不出结果,随他吧。”
宁嘉说,“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别得罪本家就行。”
“人家自己家,怎么你还担心起来了?”
宁嘉耸耸肩,“他妈应该挺疼他的,别人可真看不出来,以前逢年过节去沈家拜年,也不让我们外人吃饭,二十九过去送个礼,他爸和叔伯伯,包括他哥都很冷漠一张脸。”
“可怕的封建大家庭。”
*
她先把江潮送回学校,江潮下车之前说:“房东跟我说了点事儿,说你过年被救护车抬走了,她也没进去看是什么情况,我一直想问你。”
“奥…我喝多了,差点被自己呛死。”
“我的天…好逊啊。”
江潮解开安全带,“一定级丑,你还是别喝酒了。”
“我酒量挺好的,就是他在冰箱里放了十几种酒,我倒一起喝。”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酒让他都拿走了,平时都是他夜里喝一小杯。”
宁嘉抬眼道,“没什么事,别担心。”
江潮拍拍她的头顶,安慰:“都会过去的。”
宁嘉闷闷地应了一下。
她七点钟就把车开到那家饭店等着,大概九点多钟,出来两拨人,看样子都不太愉快,随后沈亦承走出来,低头擦着眼镜,旁边还站着一位美女,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什么。
宁嘉把车开到他面前,沈亦承打开后座,宁嘉听到他问:“叫人送你?”
“不用了沈二,今天我很开心。”
宁嘉酸溜溜地来了一句:“走不走啊?”
沈亦承这才现开车的是她。
他有太多车了,仔细看看,这确实是之前给宁嘉买的一辆低调的宝马,她上学开。
于是打开副驾驶的位置,一进来就是一股浓郁的酒气,他的头有些湿漉漉的感觉,领子也都是红色的酒渍,宁嘉皱眉,“怎么了?”
她伸手摸摸他的脸和头,感觉出来是酒,又皱着眉掏出湿巾,正给他擦着,车窗被敲了敲,宁嘉忍着气将车窗落下,冯妍张扬明媚的脸便露了出来,“沈二爷,衣服不要了?”
说着把外套往里面一扔,扔到沈亦承的头上,宁嘉护犊子的病立刻作:“你有没有礼貌?”
很少有人会注意开车的司机。
冯妍定睛一看,是一个小姑娘,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毛衣,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丝带蝴蝶结,气得像个河豚。
沈亦承拿下外套,宁嘉很生气,“为什么拿衣服扔人,袖扣刮到脸怎么办?把眼镜碰掉了,戳到眼睛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