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去偷师。”
她抓起地上的帽子戴在头上,跟他走出树荫。
“比坐办公室辛苦吧?”
俞远安打她,天天把帽子丝巾戴的严实合缝的,他还记得见她第一面的时候衣着整齐,这才几天呐,直接往地上坐了,鞋上和裤腿上也都是灰尘。
“还好,没觉得辛苦,我觉得我精神多了。”
每天骑车往返两趟,来了围着果树转,不用听大婶门抱怨婆婆,也不用应和那狗屁倒灶的诉苦话,整个人都清净了。之前在镇上她就两点一线,家、罐头厂,到点上班,到点下班,下班了不是去供销社买菜就是回家做饭带孩子,还得应付那时不时敲门来借个火的邻居。
“这个倒是真的,人越动越有劲儿,闲时间长了骨头都要生锈了。”
俞远安领苏愉往种瓜苗的地界走,给她说要注意什么,还散到以后结瓜的时候怎么打瓜藤。
“俞技员,又多了个徒弟?”
挖窝的人拄着锄头问。
“不算。”
俞远安摆手,给大家介绍:“站橘树上摇虫、给橘树刷石灰的法子都是这位苏技员想到的,是个敢想敢试的果树医生。”
他借用苏愉的话来介绍他们这个职业,果树医生比技员好听,每次有人喊他喊俞技员,他都会想到妓院,尤其是这里的人口音还重。
苏愉摘下帽子跟他们打招呼,夸他们瓜苗育的好,根粗苗盛,一看就知道容易成活。
“这个女伢子比刘技员好说话,笑呵呵的,性子一看就好相处。”
在两人走后,挖坑的跟埋苗的讨论起这个只闻其名初见其人的苏技员。
蹲着丢苗埋土的女人嗯了一声,想着明天也戴草帽过来干活,不至于晒的黢黑黢黑的。
宁津回来的时候正是中午,他这次没在食堂吃饭,问了时间直接回家,还没到家门就见厨房的烟囱在冒烟,还没拍门就听到门后面有挠门的声音。
“小黑,听到是我回来了?”
他拍门,喊:“平安,小远,来开门。”
“爸?”
平安先蹿出来,听到他爸的声音跑过去开门,“爸,你吃饭了没?我们在做饭。”
“想着你俩在做饭,我就没在食堂吃。”
宁津喊趁机溜出门的小黑,“进来,你那满身的肥膘,敢出门溜达总是被人下锅炖的命。”
他这话狗才不听,它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出门放风,一溜烟的就跑了。
“跑不远的,算了,待会儿就回来了。”
男人看这狗是喊不回来了,打算门开着让它玩够了再回来。
“不行的,我妈说了,小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长的又漂亮,盘靓条顺,出门就会被登徒子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