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封爀高昂的情绪真正的荡到谷底,他面上不彰显,带着那虚假的笑,柔声道:“熹熹这是觉得本王见不得人嗯?是利用过本王,就弃之若敝屣了嗯?”
他的声音很温柔,可里头淬了毒。
云熹眨了眨眼,心中虚,封爀这话可说得对极了,可她是怎么都不可能认下这样的指控的。
“并非是此的。”
她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找不到合适的说词。
所幸,封爀也没想着她能在一夜间改变态度。
如果只是经过这一夜,云熹就能心甘情愿地跟着她走,那云熹便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云熹了。
“既不是,那本王今夜可还能过来?”
得了一寸,那便得进一尺。
云熹其实没想过这件事,可如今细想起来,既有了第一次,封爀如何不会去想着第二次?如若有了第二次,那事情便会成为常态,以往他便是这么一点一点对她蚕食鲸吞、巧取豪夺。
“皇叔,昨夜是侄媳失态了,以后还是依照约定,每月十五相会。”
云熹知道在这件事上,她是迟早要得罪封爀的,她迎上了封爀的目光,拿出了所有的勇气,与她对视。
封爀仿佛看到了一只高高昂起头,踏着小脚脚的兔子,明明就是只兔子,还敢跟猛虎叫板,可笑得紧,却也可爱得紧,蚍蜉撼树莫若是。
人们看到的是蚍蜉的痴愚,封爀却是爱她的坚定。
这样坚定的情感,若是属于他就好了!
“熹熹莫不是,真把本王当作什么见不得人的外室了?”
“并非如此。”
云熹很小心,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经过斟酌,“我只是遵守着和皇叔之间的约定,答应皇叔的,我可有没做到的?”
不管心中怎么想,云熹也是不敢真的把封爀给得罪了,她的态度放低了不少,那一双水眸瞅着有几分无辜地眨了眨,十足的欺世媚人,可封爀没那么容易被唬弄过去。
“约定啊……”
封爀语气时足讥诮,“那侄媳可还记得与本王之间的赌约?本王怎么觉得,侄媳妇彻底成为本王的女人,只是时间的问题。”
云熹脸上故作的坚强有一瞬间的崩塌,可她还是强硬的回覆,“即使是纳了云家女,也不代表太子妃之位会有变动。”
其实,她昨夜的落寞,何尝不是想到这一茬?
只是封渊不说、旨意不下,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封爀并不意外云熹至今仍在自欺欺人,他只是不明白,“既然封渊已经背叛了你,你又何必想着要当这个太子妃呢?”
封爀实在不懂。
可封爀本来就已经在对错、世俗法理之外,他又怎么能明白云熹心中的层层顾虑?
“这就不劳皇叔费心了,我自有决断。”
云熹以强硬的口吻掩饰着她心里的不安。
封爀也不欲与她口舌之争,他轻笑了一声,略带自嘲,“本王这还真的成了熹熹的外室了,也无妨,熹熹喜欢,本王就陪着熹熹玩闹。”
封爀走到了云熹的身边,他身材要比云熹高大许多,云熹得抬头才能看清他,在强大的压迫感下,云熹不自觉的想要起身,封爀顺势把她搂入怀,低下头封住了她的唇。
“唔嗯……”
封爀的舌头灵活地钻进了云熹的口腔内,恣睢的搅弄、吸吮着她的唇舌。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就在云熹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封爀终于松开了她,他为多置一词负着手,龙行虎步而去。
云熹被吻得双腿软、脸上臊红,颓然地坐在圈椅里,连他何时离去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