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将军府秦氏,太皇太后母家的萧国公府,祖籍皆是江南富庶之地。
“你这孩子,最知哀家的心思。”
太皇太后若有所思,微微侧身拍了拍皇后的手。“明日,召永靖侯府的女眷入宫吧。”
“是。”
皇后唇边仍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并不为太皇太后的赞赏所动。手上不停,继续小心伺候着为其添菜,却被按住。
“息兰,哀家累了,回仁寿宫。”
尉迟暄起身相送,扶上太皇太后的手臂。“祖母,孙儿送您回去。”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兀自带着宫人走了出去。
“皇上的这对白雁别致,似乎不是宫中匠官的手艺。”
皇后笑意盈盈,状似不经意般,扫过摆在书案后木架上的一对玉雁。带了几分试探的意思,言笑道:“古语有白雁为聘,以求好和。臣妾大婚时亦是得了荣贵太妃所赠金雁一对,却不似眼前这玉雁灵动。”
皇后口中所指荣贵太妃,正是尉迟暄的养母,先皇荣贵妃。
尉迟暄闻言神情淡漠,似乎这玉雁只是寻常摆件,全然将其放在心上。寻常语气道:“荣贵太妃的东西自是好的。皇后辛苦,无事便退下吧。”
皇后又眼风极快地扫了一眼那玉雁,面上的笑容不动如山,顺从道:“臣妾告退。”
走出御书房,瞧着外面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皇后身边的姑姑沧伈退到檐下道:“娘娘略等等,奴婢去取伞来。”
“外面风凉雨急,娘娘当心。”
御书房的副总管太监贾廉上前行了礼,双手呈上一纸油伞,递进了半步到沧伈手里,不动声色低言道:“那玉雁是前年秋节…”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贾廉的话只说了半句,便被不知何时自何处走来的宋诚打断,手脚麻利地拉开了同沧伈的距离,规规矩矩地垂着头在一旁听吩咐。
“皇上瞧见外面落雨,特吩咐了奴才备轿撵送娘娘回正阳宫。”
宋诚恭恭敬敬传话,不带半丝谄媚讨好。
照例,妃嫔轿撵只许行至景运门,再步行至前朝。
宋诚直起身,瞧着拥拥簇簇数人伴着皇后娘娘的轿撵乘雨离开。回身抬手拦住正要入内奉茶的小太监,手指轻触盏壁,声音冷冷道:“茶凉了,换一杯来。”
话落,余光扫了一眼在旁的贾廉。
雨虽不大,却十分密集,借着风势往人身上招呼。
“娘娘何苦在意那对玉雁,白白惹了皇上不快。”
到了正阳宫,沧伈亲力亲为,服侍着皇后娘娘换下沾了潮气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