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心里还存了疑影,以为她醉酒是为家族进宫而苦闷,更甚想到了永靖侯府别有所图。却不曾想,怀里的人竟娇娇软软地同他吃起醋来。
尉迟暄怔住,觉得她身上的热度透过晚夏薄薄的衣料,传到了他的身上。低头在娇艳欲滴的人儿面上轻啄了一下,起身横抱着向床榻走去。
巫山云雨,一室生春,锦帐春宵恋不休。鸳鸯解,整巽裳,开门观月上东墙。
宋诚在门外听着动静,耳尖泛红。已是叫了两回水,这…皇上并非如此重色之人啊!轻轻叹了口气,从衣袖里掏出了两团棉花,塞进了耳朵里。
观棋未睡,端了茶盏到宋诚跟前,示意他向远处几步。“宋公公,可要用些茶水?”
“多谢姑娘。”
宋诚这几日为着懿妃娘娘进宫的事,忙了个四脚朝天,近日又在此守夜,眼下已是有了乌青。
观棋见旁的随从都在远处,便侧了侧身,从袖中拿出了两个足有拳头大的金锭子,放到宋诚的手里。
“这…”
便是宋诚在宫内这许多年,各宫主子的赏赐只多不少,却是头回见人用金锭子打赏奴才的。“姑娘快收回去吧!”
“宋公公尽心为皇上办差,这是娘娘赏的。”
观棋将金锭子又塞回宋诚手里,便转身离开。
丑时未分,宋诚摘下耳朵里的棉花,又贴门听了听动静。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轻轻叩门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该歇了!”
这扫兴得罪人的活计,是守夜太监的本分,提醒皇上不能纵欲。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屋里的动静方歇。宋诚看了看天色,已是微微泛了鱼肚白。赶紧也靠在外廊背风的地方眯一会儿。
卯时一刻,宋诚听见宫门外的晨锣声,起身隔着窗户轻声道:“皇上,该起了!”
没有动静…
宋诚瘪了瘪嘴,心想下回永和宫守夜还是换别人吧…硬着头皮又敲了敲窗棂,嗓门儿又放开了些:“皇上!该早朝了!”
过了片刻…“进来吧!”
尉迟暄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得安稳的人,心情颇好地扯了扯嘴角。又将锦被向上拽了拽,盖住美人肩上的暧昧痕迹。
这一身的细白皮肉如同嫩豆腐似的,他昨夜不过微微用力,便青一块紫一块的。
“主子,卯时了。”
见皇上起身,桂初赶忙上前,轻轻唤醒主子。
沈明娇细眉微蹙,卷着被子向床内翻滚而去。
“罢了…”
尉迟暄想起昨夜沈明娇酒后那一番肺腑之言,也乐得对心悦于自己的女人宠上几分,便让桂初下去。
宋诚见此,下巴险些惊掉。他伺候的这位主子,从来克勤克己,半分规矩也错不得。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绝非怜香惜玉之人。
当初许婕妤晨起晚了半刻,这位主子便遣嬷嬷到承光教了人一日的规矩,阖宫皆知。许主子失了脸面,为此还病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