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风寒,太皇太后怕是染了头疼,便不去叨扰她老人家了。”
昨夜那样的天气,折腾太皇太后走一遭,的确是为难…可细听似乎此言却又好像意有所指。“桂初,将本宫准备的山参、灵芝,送到仁寿宫。”
“去玉秀宫。”
沈明娇看向小安子,问道:“让你带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放心吧主子,都齐全着。”
经昨日那一番惊天动地的闹腾,玉秀宫的奴才如今都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谨小慎微地办差。
“明…什么风将懿妃吹来了?”
慧妃看见沈明娇身后浩浩荡荡的宫人,将嘴边的的话拐了个弯儿又咽了回去。
“妹妹奉旨,替皇上来瞧瞧二公主。”
见她精神面色皆是恢复如常,沈明娇心里舒了一口气。“小安子,你跟着慧妃娘娘的人,将皇上给二公主的药材都安置妥当。”
“小李子,你带安公公去库房,也让太医捡些眼下便能用上的。”
慧妃将人支开,引着沈明娇进了内室去看望丹柔。对外吩咐道:“将殿门关上,二公主受不得风。”
待屋内只剩她二人,慧妃拉着沈明娇的手,欲语泪先流。“明娇,我要如何谢你!”
说着,便要屈身给沈明娇跪下。
“姐姐!”
沈明娇赶忙托住她,拿手绢给她擦干了面上的薄泪。“能将丹柔救回来就好,姐姐再说谢,便是同我生分了。”
轻手轻脚拉开帷幔,见丹柔正安睡着,才算安心。握着慧妃的手,问道:“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可记得,我与你说过,大皇子去年掉到锦鲤池中,巧秀因此被诬陷丧命?”
慧妃的一双手冷得如同数九寒冰,颤抖着道:“天底下哪有这样巧合的事,昨日之事是有人在警告我!”
“警告?”
沈明娇想起乳母三番被打断的供词,将声音压得极低,问道:“太皇太后?”
“你现了什么?”
沈明娇自广袖中拿出一方沾了红泥的手绢,递给慧妃。“昨夜,萧承徽身边的宫女曾在丹柔出事前后去过我宫里,而她鞋上沾的红泥,只锦鲤池旁有。”
联想作夜太皇太后的举止,不难猜。
“果然…果然是萧家!”
慧妃面上乍然失了血色,惶惶不安。
“姐姐…”
沈明娇欲言又止,若是事涉萧家,那便是与左相府有关。她与慧妃本就因为家族立场不同,互相处境尴尬,话说到此处,她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
“明娇…此事,你知我的为难…”
慧妃如何不知她所想,并非她不信任沈明娇,而是左相府上百口人的性命握在她的手里,不得不小心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