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方君泽犹不解气,还欲动手,沈明娇示意宋诚拉住。
“见过懿妃娘娘!”
方君泽大气都未喘匀,显然是得了信儿匆匆赶回来的,面色铁青,不盛其怒。
“你去哪了?”
沈明娇心里对他是有气的,若是他陪着姐姐一同回府,也不至于掉了孩子。
“臣…自宫里出来后,与沈宴和去…去了虞楼小酌几杯。”
方君泽说话时突然对着沈明娇几不可见地微微摇了摇头。
三哥从来滴酒不沾她是知道的,再看方君泽如此神情,显然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在此处说。于氏不过内宅妇人,不足为惧,那…是顾及着尉迟暄身边的宋诚?
“去看看二姐姐吧!她刚失了孩子,正是要你陪着的时候。”
二姐姐与方君泽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不然沈家的女儿也不会嫁到后院乱成一锅粥似的的人家。
“请懿妃娘娘将此毒妇交给臣处置!”
方君泽这话一方面着实是心怒难消,另一方面,懿妃娘娘到底是宫里的人,今日在伯府动手,明日言官那关难过。倒不如自己一力揽下来,说破天去也不过是后院失和,是家务事,总好过前朝后宫都盯着,让她受累。
“去吧…”
如今前朝青黄不接,正是用人的时候,大哥和三叔都在北境战场,尉迟暄会护着她,宋诚今夜在这的作用便是明日应付言官的;而太皇太后那边,父亲在江南暗查萧家,打老鼠忌着玉瓶儿,不会真的拿她如何。若是方君泽担下了这罪责,便是不敬主母,有违孝道,传出去,他的仕途也就到了头,姐姐的日子如何过下去。
“老臣给懿妃娘娘请安!”
你方唱罢我登场,沈明娇闻言看着豫泰伯一身常服,身后还跟着两个妖妖娆娆的姨娘,挑了挑眉。这是…好事方歇?一早便闻豫泰伯府后院热闹更甚欢楼,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豫泰伯收了对方君泽的冷脸,笑吟吟道:“老臣听说皇上陪着懿妃娘娘出宫赏灯走散了,便猜到娘娘可能是来府里探望令姐了。府里妻妾纷争,脏了娘娘的眼睛,让娘娘见笑了。”
三言两语,便将沈明娇摘了出去,分明是她动手罚了于氏,如今这话一说,倒像是妾室以下犯上伤了于氏,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娘娘、伯爷,妾身该死!”
跟在豫泰伯身后的两个妾室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顺从地担了欺压主母的罪责,上前请罪。
“伯爷…你!分明是…”
一旁伤痕累累的于氏听了这话,挣扎着起身辩白。利刺入骨,跪了这许久,她的膝盖算是废了。
“还不快将人带出去!”
一家之主下了令,立刻有人上前架起了于氏带走。
“逆子!”
好戏连台,沈明娇眼神还未从于氏身上收回来,便听豫泰伯重重给了方君泽一个耳光,怒骂道:“宫宴方歇便带着媳妇出去闲逛吃酒!跌跌撞撞丢了孩子!你个混账!”
孩子…眨眼间便成了这么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