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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书吧>贵妃醉酒的诗句 > 第66页(第1页)

第66页(第1页)

  愉昭媛冷眼瞧了几日,这位懿妃娘娘向来都是个绵里藏针的性子,不曾想今日却这般不依不饶,此前准备的一番说辞全然无用。“娘娘何必揪着这些不放,如今在朝上,世家与左相之流打得火热朝天,多个盟友总好过多个敌人…”

  “背后是谁教唆着你,又意欲为何?你交代明白,本宫便也接受了这投诚。”

沈明娇听着她东拉西扯,腻烦得很,开门见山道:“盟友,总不能挑个吃里爬外的,愉昭媛说是不是?”

话落,转身便走,半点等愉昭媛的意思也无。

  “娘娘这是打定了主意要与我为敌了?”

  “你将主意打到我姐姐身上时,咱们便不能善了了。”

  沈明娇在豫泰伯府时,是打定了主意将事情闹大,以自己为饵,待背后的人落井下石。却未曾想到尉迟暄出手收拾残局,草草了事。如今愉昭媛与她示好,显然是另有所图,与其放着这么个居心叵测的人在身边,不如借力打力,逼那人再出手。

  何况,她沈家也不是什么烂杂碎都收的。

  永和宫,慧妃带着二公主在主殿中等着沈明娇回来。别的宫院内都是秋菊争艳,只有这永和宫里,半丝秋意也无。

  牡丹拥拥簇簇开得正热闹,长青树倚着朱墙,红绿相衬,古雅之中又透露着顽皮巧思,倒是有几分像这宫殿主人的性子。

  “姐姐久等了!”

沈明娇进院见丹柔跑来跑去,抱起小丫头说笑着进了主殿。

  “又是好吃的,又是好玩的,别说等个一时半刻,便是让我们娘俩儿住在这,也是愿意的。”

私下里,慧妃卸下在外人面前的冷戾跋扈,开怀道。

  “那丹柔便做懿娘娘的女儿吧!好不好?”

沈明娇笑盈盈地替丹柔跑散了的辫缠回去,抬眼对着慧妃秀眉轻挑,状似无心道:“姐姐到时可莫要不舍了!”

  “明娇…”

慧妃闻言笑意散去,欲言又止。

  “懿娘娘这儿有时下最好的梅子,让入画带你去尝尝好不好呀?”

沈明娇耐心哄着丹柔和入画出去。

  慧妃看着丹柔小小的身影,眼里的愧意一闪而过。“这孩子…偏托生到我这样的娘亲身边。”

  “姐姐说什么糊涂话!”

沈明娇睨了她一眼,起身将殿门关上,坐在慧妃身边握着她的手道:“这些日子,我想了许多…那日在玉秀宫是妹妹莽撞了,不该说那些划清界限的话,惹姐姐伤心。”

  “明娇…”

  “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姐姐有无可奈何,我也有自己的情非得已。”

沈明娇拍了拍她浸凉的手,情真意切,柔声道:“永靖侯府与左相府,在前朝虽是政敌,却并非仇敌,不是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我无意于皇上,姐姐亦然,所以,咱们还是要一起护着丹柔的。对不对?”

  “是我不好!”

这话便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慧妃经历了这些日子的煎熬折磨,终于忍不住痛哭道:“是我害了丹柔!不配为人母亲!”

  “皇上知我与姐姐交好,便借查丹柔落水之事,着意放出线索,诱我查到姐姐头上。”

沈明娇蹲在慧妃身前,抬手拿着手帕替她轻柔擦着眼泪。“我与姐姐,但凡有一方心有不虞,就会因此事生了嫌隙。”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不信过你!”

尉迟暄借桂初之手将她在萧家钱庄换银票的事牵扯出来,沈明娇后脚便递话给她,让她想法子应对。从那时起,她便知道,沈明娇是在有意放水护着她。

  “我知道,九年前我愿意将姐姐带到永和宫见姑母时,便与姐姐交心了。”

  这个世道,女子的名声更重过性命,易深深当年为了不进宫,宁可装作坏了性子,毁掉自己的名声。从东宫到玉秀宫,在宫里七年,每逢沈明娇进宫,二人总会借先淳贤皇贵妃掩护,在永和宫后院相见互诉心事。甚至…易深深厌恶痛恨宫围倾轧,连孩子都不想留下。

  沈明娇记得她当年刚有孕时,也是一如今日这般痛哭,同她讨落子药,言犹在耳:“我这一生落于泥污不得自由,是我没得选,断不会让我的孩子再长于宫墙之中!”

  还是沈明娇考虑良久,觉得深宫之中有个孩子傍身总是好的,再三相劝,才有了今日的丹柔。

  沈明娇想起往事,见她哭起来与丹柔一个模样,忍俊不禁逗她道:“都是做娘亲的人了还哭鼻子,待会儿要惹丹柔笑话了!”

  慧妃破涕而笑,与她抱怨道:“那日在长乐殿,丹柔说话没遮没拦,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实在心惊胆战,生怕出了变故。后来你让我别急,我一颗心才落定。”

  “前朝左相与沈家相斗已成事实,若是咱们在后宫撕扯起来,岂不是再让渔翁得利?”

沈明娇见她复又稳定了情绪,拿出藏在袖中的纸条,递给慧妃。“姐姐此前有意提醒我左相府与萧家的往来,我让人去查过了。”

巧秀死后,玉秀宫大都是左相府的人,那日她二人在内室说的话,半真半假打着机锋,说给旁人听,可该传递的消息也一点不曾落下。

  “她们、还有你,都是心甘情愿为家族前程入宫,我与你们不同,明娇…你知道的,我之所以还顾及着左相府,不过是为了我母亲在府中能好过些。”

慧妃并未展开字条,云淡风轻道:“若我母亲没了,左相府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当年,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强行将她送进东宫,亲手毁了她的一生。入宫之后,在她身边安插眼线,让她在犬狼环伺间如浮萍一般漂泊无依,彻底沦为左相府的傀儡。她如同恨这道宫墙一般,恨毒了左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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