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們分開太久了,一年僅有的一次見面並不能在余景緩慢流逝的時間線中記錄對方的模樣。
他和連珩,好久沒這樣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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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菜不需要很多功夫,只是煮了個飯的時間,就已經端上了飯桌。
余景就著那盤牛肉炒芹菜吃了兩碗飯,末了再用一碗紫菜蛋花湯結束戰役。
胃飽了,心好像也沒那麼難受。
不管發生了什麼,日子還得一天天往下過。
不管樂不樂意吧,反正他不能再請假了。
臨睡前,余景草草洗了個澡,穿著連珩的長袖t恤出來。
剛吹乾的短髮還帶著點浴室里氤氳著的水汽,顯得蓬鬆而又柔順。
客廳里正看電視的連珩掃過一眼,目光很快挪去別處。
「你的睡衣有點大,不過長袖還好,只大了一點點,可以當睡衣穿。」
余景拿著洗過了的內褲走過客廳去陽台晾曬,松松垮垮的長褲被他卷了兩道,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踝。
連珩無意識瞟了一眼,只覺得眼珠子像被火星燎過,乾澀得讓他忍不住抬手揉搓。
眉頭皺起,有些煩躁,但目光還是隨著對方腳步,一路跟去了陽台。
隔著玻璃,余景拿著衣架,把內褲晾曬。
寬大的袖口往下禿嚕一截,那點裸露出來的手腕在陰影中若影若現,只不過是一個背著月光的剪影,就足以讓他口乾舌燥。
跟有病一樣。
連珩關了電視,恰巧余景從陽台回來。
「不看了嗎?」余景問。
連珩漫不經心地「嗯」一聲:「早點睡吧。」
回到臥室,余景總覺得連珩剛才的語氣有點不對。
像是不高興似的,走得也急。
自己打擾到對方了?
倒也不至於。
應該是工作上的事。
那就不是他能干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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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輾轉,幾近無眠。
余景起得較早,本想做點早飯。
出乎意料的是,連珩已經在廚房忙碌了。
他走到門邊,探進去一個腦袋:「起這麼早?」
剛醒還未開嗓,聲線仿佛被牛犁過般沙啞無比。
余景清了清嗓。
連珩回頭看他一眼,被對方後腦勺上翹起來的一撮頭髮給逗笑了。
他上一次看這樣剛起床的余景還是在高中,余景睡覺不老實,能把後腦勺的頭髮蹭成雞窩。
這麼多年了,人還是一點沒變。
「笑什麼?」余景摸摸自己的臉。
連珩指指自己腦袋:「先洗漱吧。」
洗漱完畢吃早飯,還沒到六點半,余景得回家一趟,拿手機去上班。
「我今天就走了,冰箱裡吃不完的菜,你最近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