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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页(第1页)

  ☆、第5o章

  失去一些东西,人会变得更加大无畏。以前她还会考虑事后能不能脱身,因为牵挂国师,想和他一起隐居在dong窟,有个看上去很美好的未来,就务必要保重自己。现在和他分开了,这样也好,无牵无挂的,可以一门心思去完成她的目标。

  昙奴还是觉得遗憾,&1dquo;如果他把解药留下就好了,你忘了吞过他的毒,如果有负于他,会肠穿肚烂的。”

  莲灯这才想起来,他们之间还有这层牵扯。其实真的很不公平,她不能负他,那么他若是伤害了她呢?上次他还说等时候到了,自己也会吞药对她忠诚,可是一直没有兑现,以后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垂下头,很落寞,&1dquo;没关系,我不辜负他,这个药就不会作。”

  &1dquo;可是这样你怎么嫁人?”昙奴急道,&1dquo;半路把你抛下,却要你一辈子守着承诺么?”

  她耸了耸肩,怕昙奴难过,反过来开解她,&1dquo;就算他没有抛下我,我也不能嫁给他,所以他在不在都是一样的。”

  昙奴被她弄得无话可说,气恼之余越心疼她。女人陷进爱qíng里和男人不一样,男人随时可以全身而退,女人一爱便是一生。

  好在莲灯不是个心窄的人,她痛痛快快休息了几天,等到头不晕时下地来,换上了短襦长裙,说要往定王府去,去做灶下婢。

  昙奴心里没底,&1dquo;你现在的身体怎么进王府?进去了又能如何?”

  她忙着绾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很觉得满意,&1dquo;现在正合适,我身体虚弱,就算他们要试探,我的手脚跟不上脑子,他们看不出我练过武。军营里想接近他,必须是他身边的人才能办到。后宅不一样,他要吃要睡,机会就多多了。”

  昙奴听了只得点头,&1dquo;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今日就去碰碰运气。不过定王府不那么好进,还得我来替你引荐。”她整了整她的腰带,略顿了下又道,&1dquo;此去有风险,你要做好准备,万一定王已经知道了底细,我们这回无异于自投罗网,没有机会逃跑,唯有一死。”

  莲灯心里当然有数,她自己是无所谓的,只是担心连累了她。昙奴却一笑,&1dquo;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欠着你呢。别说让我为你死,就是永世不得生,我也没有二话。”

  那口钿装横刀在刀鞘里待了太久,该见见天日了。她把刀取出来抡上一圈,莲灯掖袖看着,眼里有淡而哀伤的笑。

  简单收拾了两件衣裳,莲灯随她往定王府去,守门的都是定王帐下死士,乍一见昙奴,惊得目瞪口呆。昙奴向他们揖手,&1dquo;请为我通传主上,属下活着回来,向主上请安。”

  校尉仔细辨认她,喃喃道:&1dquo;果真是昙奴&he11ip;&he11ip;”扬手命人入内通禀,复低声道,&1dquo;你怎么还活着?”

  以前也算是朝夕相处的同僚,问这话,倒像盼着她死似的。昙奴看到这座王府便忍不住想作呕,但眼下既然选择回来,就要配合莲灯演好这出戏。她含笑道是,&1dquo;我坠马后被人救了,所幸命大,活到今天&he11ip;&he11ip;庞校尉别来无恙?”

  大概没有人能理解她为什么要回来,死士都是亡命之徒,一群活了今天没有明天的人。只有苦于不能脱离这个组织,没见过去而复返的。她当初被遗弃,也算经过九死一生,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还没吃够以前的苦吗?

  庞校尉没有说出口,眼神却像看傻子一样。别过脸嗯了声,见里面通传的人出来了,带了定王的召令,便比了比手,请她进去。

  莲灯跟在她身后,yù上台阶时被拦住了,昙奴忙道:&1dquo;她是我的恩人,我特带她来面见主上。”

  校尉疑惑地审视了莲灯两眼,一个十几岁的,看上去有些羸弱的女孩,似乎不具备什么攻击xing。但必要的搜身还是需要的,确定她身上没有利器,方放她们入内。

  昙奴对这里很相熟,领着莲灯上了游廊。定王每常见底下人都在复来亭,这庭院的名字看似有qíng,实则冷血。她抬头仰望檐下牌匾,略顿了下,举步踏进了长亭。

  莲灯挎着小小的包袱亦步亦趋跟着,不好四处张望,只拿余光睃视。定王府不是她想象中的漠上大家的布置,遥居关外,常怀思乡之愁,所以这里是最正统的长安格局,有威武的门庭,也有jīng巧的莲花瓦当。她去过李行简府上,区区的御史中丞果然不能与亲王相提并论,定王府的戍卫大约可以同龙原一较高下,十步一名披甲的兵卒,太阳下晒得满脸油汗,活像庙里的泥菩萨。

  府里很静,只见仆婢来去,没有任何声响,厅内隐隐传出说话声,高谈阔论着当下时局。莲灯抬头看,穿过直棂窗,见一个华服的男人面南端坐着,看样子应当就是定王。

  先帝有十几个儿子,今上行二,定王行十六。兄弟间年龄相差悬殊,今上垂垂老矣时,定王不过四十来岁,正值net秋鼎盛。

  一方枭雄,自有他不容小觑的威仪。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名号长期在她耳边心里盘旋,真正见到人,恍惚有种恐惧感。奇怪以前她在长安面对那三个仇家,不管怎样盘算都可以从容不迫,偏偏这定王能震慑人心。细细打量,也不是长得多凶悍,相反年轻时也许很俊朗,皇族出身,没有莽撞的匪气。或者越是工于心计的人越是可怕吧,他忽然投来一道目光,莲灯立刻低下了头。

  他召见昙奴,没有许她入内。莲灯便在廊下静待着,听他们里间jiao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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