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仁此时的模样不复平日的青涩,缓声道:“只是想了解,然后明白是个怎样的存在。我这个人,好奇心太强。”
王故惊异地侧头看了一眼别仁,没有接话。
“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我总是想知道那是个怎样的东西,却因为目的明确所以自己不会沉沦进去。尝试过了,才会明白。不然任别人怎么说依旧不是客观的论述,不是么?”
王故恍惚间似乎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尝试过了,才会明白。这句话他自己也曾经说过,只是经历过了那个自己母亲强加给他的试炼后,他便从心底有了恐惧,才知道,原来有些东西是不能去尝试的。
可是这样的话很明显即使说出来此时的别仁也不会真个放在心上,此时的他,风华正茂意气风,怎会听得进旁人的话?所以王故没有多言。
对于王故的沉默别仁没有感觉丝毫的别扭,依旧继续着自己的论述。
“我的父母说过,我是一个极端理性的人。这样的性格注定了我只会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待这个时代,看待周身的事物,以我的理性去剖析事物的本质。事实上我也极喜欢这样做。旁观者便代表了没有偏差,不会因为自己的主观判定对与错,注定了我将会以最客观的论述记录下这样一个时代,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王故沉思半响,微笑道:“这样,很好。这样一个时代或许真的需要你这样一个人,来记录下它来。”
别仁闻言欣喜的转过头来看着王故道:“你也这样认为?”
王故再次微笑,点头。
“不过,你要能够更有力的掌控,能确保自己活到最后的实力,才有可能一直看到最后。”
别仁自信地点头道:“我晓得的,和你说个秘密,我从出生开始便不会睡觉。”
说完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王故再次惊异,随即释然。也只有这个说法才能够解释别仁越年龄的武功。
“只是,依旧想劝你,有好奇心很好,但是要学会控制,分散太多精力始终会对修炼有所影响。”
别仁笑道:“我总认为自己不用花太多精力便可以学好很多东西,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王故点头,王故相信别仁绝对是一个聪明至极的人,有些问题,不需要自己这种固执不会转弯的人再次提醒,可能对他来说,不过是又听了次废话。
随即又想起一事,出言问道:“你认得莫御风手中的剑?”
别仁惊讶道:“韵兄不知?”
王故皱眉思索半天才摇头道:“只是感觉诡异无比,好似活物一般。”
别仁道:“那是一柄在古代极有名的魔剑,我也是偶然在一本野史中看过只言片语。魔剑的创造者应该是和天涯祖师洛阳及海角祖师圆月一个年代的人物,名字却怎样都无法考证。只知此人早年曾是与洛阳圆月几人齐名的人物,后败于天涯祖师洛阳剑下,深以为耻,于是闭关数十年,出关时手中便执此剑,凶芒几可刺天。斩杀无数人后终再次败于洛阳手下,似乎那剑身上的缺口便是洛阳所为。此人死后其剑便不知所踪,直至再次出现已是百年之后,又一次创造出一个只会杀人的恶魔。此后几乎每百年左右总要出现,然后将主人带入魔境,被当世强者战死后此剑又会再次离奇失踪。流传至今怕也没有多少人知晓它的存在了。这一次才出关便见到如此凶器,真真大大不吉利啊。”
王故眉头紧皱道:“难道每个执有它的人最终都是难有善终么?”
别仁思索半响才犹豫道:“似乎记载中没有。”
王故闻言自修突然停止了瞬间,复又飞快恢复,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眸。
别仁见王故不再言语,也闭眼沉入自修中。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老头伸了个懒腰从马车里钻出来,然后叫醒了帐篷里依旧沉睡着的姑娘们,这才来到王故两人身旁一只脚踩在马车木板处坐下来。在老头出来之前,别仁便停止了修炼,依靠在王故旁边打量着远处的暗红色大城慢慢推开大门,杂色中活动着极多的暗红色小点,印证了这是个谁的地盘。老头眯着眼睛却目不转睛地也在打量着不远处依稀可见的繁华大城,宛若看见了轮回的终点一般。
待姑娘们梳洗打扮完坐进了马车,突然绽放微笑,手中马鞭高高扬起,高声道:“下一站,终点站,海角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