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很大,不过如今天气热了,吹着倒是舒服。
酒楼老板顺着元嘉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笑道:“那不是什么岛,就是几块礁石。等涨潮的时候就会被淹掉了。从皋西村出去,倒是有几个小岛,不过上面只有一些海鸟,草都没几根的。”
元嘉不死心:“再远一点呢?”
酒楼老板摇了摇头:“再远一点是要多远?再远我也不知道了。对了,明天我找了一家渔民,我们可以跟着一起出海打渔。”
元嘉的眼前一亮:“这个好!”
渔民不是普通的渔民。这个渔民在当地非常有名气,他的船也是最大的,足够能容纳下他们一行人。
元嘉站在船头拿了根鱼竿装模作样的钓鱼,连样子都没有。
渔民不知道元嘉的身份,摇了摇头还过来指导元嘉怎么钓鱼,一番纠结之后,终于将元嘉的姿势摆对了:“不过今天这天气看着不对,应该没什么鱼。”
渔民刚说完,元嘉的身体就往前一扑,差点就这么飞出船舷。
渔民的反应很快,迅将元嘉抓住,呼哨了一声,就有人过来接过元嘉的鱼竿。
这些经年在捕鱼的渔民们,力气可不是元嘉能够比拟的。
元嘉看着几个黑瘦的汉子涨红着脸,再看看外围一条明显的水线在打转:“这是什么鱼?好像很大!”
渔民们憨厚的笑笑:“还不知道是什么鱼。不过这边倒是挺少见这么大的鱼,放心,等他们遛鱼把鱼遛到精疲力竭了,自然就会上来了。”
遛鱼遛了半个时辰。
元嘉不认识。他原本还以为会是一条大鲨鱼,结果钓起来鱼也不过只有他胳膊长。他没有等到将这条鱼下锅,略微有些遗憾,手指微动,指着一个方向:“往那里下网!”
渔民们经验很足,这会儿都打算回去了,听见元嘉的话,就当是哄他高兴,就这么下了一网。
一网果然什么都没有。
元嘉嘿嘿笑着把渔网里面的几根海草挑出来扔了,又帮着将渔网理顺,指着海面道:“再扔一网。”
元嘉的年纪其实比起渔船上的很多人来说,也小不了多少,只是他这么长时间一直被当成大少爷/大姑娘在养,尤其是在滨州那么久,皮肤竟然还是白皙水嫩的,看上去就脸嫩得不行。渔民们直接就把他当成自家幼弟了,说笑了两句,却还是扔了一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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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网起来收获不多,但是比起渔民们认为的倒是有了一点鱼。总算不是空手而回,再加上包船的费用,渔民们这一次出海倒也有的赚。
元嘉在村子里住了十天,天天跟着渔船跑进跑出。直到十天后,元嘉告别的时候,渔民们还有些舍不得,更加觉得有些奇怪:“你们说这元少爷在的时候,这些天鱼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这鱼多和元少爷有什么关系?”
“不是啊,我听到好几次,他们叫元少爷,元上师。”
“你没听错?”
“肯定没有!”
从渔村返回之后,鲁成和鲁安也将沿海的地块给初步整理完毕,招工也都招到了。
“都是一些当地的渔民。靠海吃海,他们现在就是抓到鱼也卖不出去,反倒是自己家要买米粮,日子都过不下去。”
鲁成顿了顿,突然请求,“元少,您就善心,将这些人买下来吧!”
元嘉游玩的兴致还在脸上,瞬间就被说懵了。他突然感到喉咙有些干涩,吞了吞口水才勉强开口:“你是说……买?”
这日子要过成什么样子,才能将买人当成是救人?还是求着人买?元嘉无法想象。
他这一次在渔村自觉也算是见识到了。当地人虽然日子过得艰难,但是也没有到食不果腹的程度,而且一个个都乐观积极,什么时候看到都会笑容灿烂的打招呼,还很热情地一起交流怎么做菜。
鲁成看到元嘉这个样子,一时间也不敢说话。
元嘉坐回椅子上,哑着嗓子开口:“一会儿带我去看看。”
鲁成知道元嘉有了松动,立刻点头:“是。这就去准备。”
元嘉摆了摆手:“不要准备,就这么去。”
补充了一句,“谁也不要知会。”
鲁成面露难色:“元少……”
“怎么?不方便?”
“不是,成是怕冲撞了元少。”
元嘉抬了抬下巴:“我有什么可冲撞的。”
人和人之间能有多大的区别,不都是一条命?能怎么冲撞了?
但是,当稍晚的时候鲁成带着元嘉去到那些渔民们住的地方的时候,他还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个地方距离大宅不远,从角门出去,也不过拐了三个弯。
鲁成小声说道:“这些渔民原本是常安村的。前不久有海盗上岸,能抢的都抢光了,还将村子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
元嘉想到酒楼老板的告诫,想来那不太平指的就是海盗。以为海盗只是抢海船的自己,实在是太甜了。
“这里经常有海盗?村子里的青壮呢?”
如果经常有海盗的话,说明这附近一定有海盗们的聚居地。或许因为洋流或者其它的原因,当地的渔民们没有现罢了。
“征兵,都走了。”
鲁成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这些衣不蔽体的老弱妇孺,却真真切切地将元嘉的心刺痛了。在他那会儿,成了灾情有全社会在救助,虽然困苦,但是总能熬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