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指尖落在谢隐后腰处,谁能想到,谢隐常年锻炼,有型有肉,竟然还有腰窝。
手指轻柔地在腰窝处打着圈,冰冰凉的,倒是不疼,但是这他妈€€€€€€€€€€€€也太羞耻了!
谢隐赶紧轻咳嗽了一声,准备起身:“哎呀行了,你快回家睡觉。”
转头时却瞳孔骤缩,愕然不已。正在为他上药按摩的人不是卢晓明,而是秦淮。
难怪手这么凉,啧,还省着冰敷了。
谢隐想到这,一股血气直冲脑瓜顶,即便他平日里贫嘴油舌,但也还是要脸的。他恨啊,他恨怎么就听了卢晓明的话就同意上药了呢,他恨自己这么多医院不选,偏偏要选秦穆住院的医院呢!
更可怕的是,为了能扩大上药面积,秦淮还帮谢隐把裤子往下褪了褪!
谢隐赶紧伸手去拉裤子,结果太过于紧急,身体重心没稳,下巴又结结实实落在了木质长椅上。
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后背被颇有力道的手掌按了一下,只听见耳边传来温柔又有力的声音。
“听话。”
卢晓明算是明白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谢隐这炸毛驴脾气竟然还真就“听话”
了。
卢晓明把车钥匙留给谢隐后,就回家睡觉去了。
谢隐腰间被药水浸润得酥麻,按摩的力道不轻不重,竟然让困意慢慢袭来。
谢隐还真就睡着了。
梦里好像也有医院的药水味,也有昏暗不明的白炽灯。但又好像不是在医院,而是在秦淮家里。
秦淮给他端过来一碗芡实莲藕羹,清清爽爽的,和秦淮本人一样。
梦里的秦淮仍旧冷冷的,不爱笑。侧脸很白,细嫩到没有毛孔。谢隐很好奇,真有人长得这么干净吗?他伸手想要去摸那张脸。
摸到了,凉凉的,确实很嫩。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席卷着谢隐的四肢百骸,他感觉天地开始震颤,日月开始炫目,百花在水中游荡€€€€€€€€€€€€
谢隐伸头,亲在了秦淮的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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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醒了。
谢隐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上的衣服已经整理完,秦淮还给他盖了个外套。
仍旧是朦胧的白炽灯,让谢隐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但此刻的秦淮不见了。
谢隐匆忙起身,腰间的疼痛感将他彻彻底底拉回到现实世界。
窗外,路灯的光暖暖的,正笼罩在男人颀长的身影上。风吹得树影婆娑,树叶沙沙作响。也吹乱了独行人额前的碎€€€€和窗内人本以为惊雷不变的心。
梦境与现实完美的重合,谢隐是个不喜欢逃避的人,他仔仔细细审视着方才的梦魇,也认认真真审视自己的心。
谢隐确定,他喜欢上秦淮了。
谢隐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有得是时间把爱意和喜欢藏匿在每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里。
他三十几岁了,他了解自己的身体,了解自己的感情,更清楚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谢隐从窗户翻了出去。
落地时骤然传来的腰痛提醒着他,是不是一定要冒这个险。
痛越痛,心越清明,谢隐能感受到心脏如悬挂于一丝一般疯狂地跳动着。他同样能感受到自己的清醒。
年轻时的谢隐怎么也不会想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但此刻这一切又说得通,因为细细追溯,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又何曾是无中生有的呢?
秦淮听见窗口处“砰”
的一声。
他抬头,看向谢隐。
四目相对,狭路相逢,谢隐的心又动了一下。
秦淮:“你醒了?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