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长剑指到陈墨池脸前。
剑气幽幽,陈墨池心跳暂停。
“对她说话客气些。”
俊美少年面如冰霜,“否则,你便再也没有机会说话了。”
陈墨池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上牙齿和下牙齿直打架,“香璎你你你你,你让人威吓你亲爹……”
“你可以继续骂我,我是你生的嘛。”
香璎非常客气,“至于他,你不必太在意,他不会杀了你的,顶多是看你哪里不顺眼,刺一下,砍一下,或者割一下。”
香璎说着话,张旸的剑很有默契的指向陈墨池的嘴巴。
不是只有杀了陈墨池才会让他不能说话,割了舌头,也能达到目的。
陈墨池脸色青白,恨恨的道:“这少年是广宁王的人,仗着广宁王的势,如此欺人。璎儿,你不要以为身边有一个武林高手,便可以向为父叫板。父亲终归是父亲,你不尊敬我是不行的。”
香璎嘴角浮起讥讽笑意。
还是剑有用。剑没举起来之前,她在陈墨池口中是“死丫头”
;剑举起来,她又是“璎儿”
了。
“父亲大人,我哪里不尊敬你了?”
香璎一脸无辜,“我到钱庄取金子,用的是你送给我的名章。难道你送我名章,不是连着那笔款子一起送给我了?那认亲当日,你应该跟我明说啊,但是你并没有。”
陈墨池恼羞成怒,“伶牙利齿的小丫头。”
香璎心情愉悦的看着陈墨池脸色由青变紫,由紫变白,知道陈墨池饱受折磨,她便开心了,“父亲大人,这笔钱便是你没有明说要送给我,我也有处置之权。如果我没有记错,这笔钱是我祖父生前送给你的私房吧?祖父怕你一个大男人,事事要向我娘亲要钱,未免伤了你的颜面,所以特地给了你一笔钱,让你随意花用。”
“父亲大人,如果我是你,既然跟我娘亲和离了,那么这笔钱我是要退回香家的。但是你没有。你在中状元之后,心安理得的离开了香家,心安理得的带走了香家的钱。我是为你着想,怕你堂堂状元郎有吃软饭的嫌疑,故此替你捐了,为你赢得美名,也让你和香家断得干干净净。”
陈墨池打了个寒噤。
和香家断得干干净净?香璎这是什么意思?
“璎儿,父女之情是断不掉的……”
陈墨池眸中露出恐惧之色。
香璎步步逼近,凝视着他的眼眸,“陈驸马,在凤仪宫一次,辨认尸首一次,你已经亲手害过我两回了。凡事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你若再加害于我,我回报你的也只能是……”
“杀招。”
异常清晰的两个字,从香璎丹唇间吐出。
陈墨池不寒而栗。
“送客。”
香璎吩咐。
“陈驸马,请吧。”
安王府的侍卫出来撵人了。
陈墨池失魂落魄被架上车,缩在车角,眼神茫然。
杀招。香璎回报他的会是杀招。
陈墨池在吉安的时候就被吓病过,今天这一吓,旧病复发,又发烧了。
可他才捐了金,正是受嘉奖、“春风得意”
的时候,在府中养病不合适,强撑着还要去上朝。
陈墨池已经够苦的了,偏偏陈老太太、陈大太太、陈佩、陈乐欣、曹氏这些女眷,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夏天就要来了,秀绮楼的老板娘亲自送到南阳公主府许多新出的布料,陈老太太等人爱不释手,各自要了两匹。
陈乐欣尤其爱美,撒娇撒痴,多要了两匹,只她一个人便要了四匹最时兴的布料。
这些布料,价值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