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不该恨你不由你决定。”
祁随之松开了攥着他胳膊的手,轻柔地擦去了他脸颊上的泪,“你不能替我做选择。”
明暄没再说话,无声地流泪。
祁随之的指尖被他弄得满是泪渍,粘腻发凉。
“我们分手了,我没身份再亲你。”
祁随之捧着他的下巴,指尖上的泪渍被抹在明暄干涸的唇上,“但我想亲你,我数三声,不拒绝就是同意了。”
“三。”
“二。”
“……你当时在澳门的那场比赛事故。”
明暄没让祁随之喊出那一声“一”
,破罐子破摔地开口,“不是意外。”
祁随之知道之后大概会生气吧,也理应会恨他。
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这场无妄之灾。
祁随之浅浅“嗯”
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那个车手是……明成睿找的人。”
明暄紧攥着拳,回想着当时那一幕,艰难地将不堪的事实摆在了祁随之的面前,“为了撞你,然后给我一个教训。”
“对不起。”
明成睿是在准备将明暄送出国的前两个月发现的端倪,再加上投标被对家公司摆了一手失去招标资格,明成睿理所应当地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了明暄的身上。
他休了假没去上班,打开了客厅的投影仪播放那场比赛直播,拉着明暄坐在沙发上看比赛。
“不是很爱看吗,坐在这里看个够吧。”
明成睿卡着明暄的肩膀,让他眼睁睁地看着祁随之被撞车,被蔓延的火势包裹。
明暄发疯一般地哭喊,换来的只有明成睿的嗤笑。
“我一点也不想要你。”
明成睿笑着将那场直播往前回调,不停地放着祁随之出事的那个片段,强行掰着他的下巴让他看,“但没有你我没办法留住娉婷,她一直想和我分开,不得已下我才让她怀了你,我恨死你了。”
“我婚姻美满事业有成,你存在的意义就是让我在外丢人吗?”
“明暄,别让我发现你试图联系他,也别让我发现他试图找到你,能明白吗?”
明暄不敢看第二遍的视频,被明成睿循环放了整整一个晚上。
他在客厅发了疯地喊叫,明成睿擒着他的手看他发疯,乐娉婷在楼上弹着轻快的欢乐颂。
荒诞又病态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