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瑜端杯一饮而尽,心里五味杂陈,当初若不是自己贪图富贵,怎能落此圈套,不过现在也好,朝廷既能平了李茂贞,自然也能平了她他王行瑜。
李茂贞的坟头草已经有一人高了,而自己显官厚禄,虽无当节度使时,手握权柄时快意,但也享荣华富贵。
王行约见其兄未说话,又道:“大兄可想光复邠宁,弟可举兵相助。”
王行瑜脸色大变,道:“胡闹,汝有多少人马,朝廷有多少人马,李茂贞都不敌,汝又能奈何。”
“大兄!”
“行约,若信为兄,此次兵伐鄜坊当倾全力立功,说不定能觅个国公之位,若不信,兄亦无奈,当禀明陛下,某与汝再非兄弟。”
“大兄,为何如此?”
王行瑜看了一下王行约,心道,还不清楚吗,怕你作死连累了为兄。
“行约,放手吧!到朝廷做个太平官。”
“大兄!”
“不说朝廷原有兵马,就拿朝廷整编为兄的两万邠宁兵马,汝亦如何抵挡,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汝以为陛下让为兄领军来此,就为了和你喝这杯酒吗?”
王行约闻此,脸色煞白,忽然想到什么,忙道:“大兄领来的三千多人马,大兄亦不能掌控?”
王行瑜面色如常,道:“将校皆是陛下心腹,若是剿贼,为兄自可指挥,若是反叛,怕是令不出军营,为兄已人头落地也。”
王行约闻此更是心惊,三千余兵马俱在城中,若是难……忙道:“他们会不会对我不利。”
王行瑜看了看王行约,就你那五千兵马,怕是没这个面子吧,笑道:“不至于,且安心吧,明日整军开拔,切莫误了时辰。”
“大兄!”
王行瑜摆摆手,不再理会,径自走出大堂……
……
朝廷出兵,几家欢喜几家愁,此时身处宥州的拓拔思恭,也接到了朝廷诏令。
天使宣诏,朝廷将拓拔思恭国姓‘李’收回,削掉拓拔思恭所有官职,收回定难军节度使旌节。
“什么!”
拓拔思恭没想到朝廷,对其占据鄜坊反应如此激烈,一点余地都不留,哪怕派人交涉一番,他也有个台阶,把人撤回。
党项族耕耘两百余年,方得宥、盐诸州,有了定难军节度使的旌节。
拓拔思恭刚想遣使入朝自辩,有哨探回报,唐庭已然出兵讨伐。
其弟拓拔思谏道:“大兄,为今之计,当整兵备战,若能击破朝廷大军,大兄必官复原职,甚至加官进爵,亦未可知。”
拓拔思恭长叹一口气道:“只能如此了!”
……
此次四路进兵,最为艰难的鄜州方向,鄜州为鄜坊节度治所,有原保大军两万,拓拔思孝带的定难军一部,而且鄜州临近宥州,背后受到拓拔思恭主力的威胁。
皇帝陛下亲自领军,带5oo人本部亲卫马队,其中杨师厚为亲卫都副指挥使。
孙维最为副招讨使,孙德昭统领马军诸军共计6ooo人,朱珍统领本部步军12ooo人,敬翔为行军司马,加上前锋王行瑜所率领的3ooo右神威军一部,和同州5ooo镇兵,河中军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