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治十年十月戊己,草原上已经下起了大雪,此时的皇帝陛下已经进入长城,到了幽州,大军便裹足不前。
李晔对敬翔道:“永定河可以通航了,蓟运河、桑干河、潮河、白河都要疏通,你做的很好!”
“陛下,这是臣应该做的!”
李晔点点头道:“还有一事,朕看幽州永定河、桑干河、白河水量还是蛮大的,开渠引水怕是能得到不少水田,若在幽州推广水稻,大军粮食或可少运,甚至不用从南地北运!”
“陛下,此事臣已经在做了,臣在涿县征了一千亩地,学陛下在汴京时的方法,从三月一直到十月,轮流播种,臣已经摸索出来,占城稻种在北地是可以种的,产量也不错,只是幽州苦寒,一年只能种一季!”
“一季就可以了,产量怎么样?”
“比小麦黍米产量要高三四成!臣已经划好沟渠水田的图本,正要上奏朝廷!”
敬翔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李晔道:“朕听说你每日都住在衙府里,批阅文书一直到三更,可有此事!”
“陛下,臣愚钝,只能以勤补拙,幽州归治时间不长,诸多事务臣实在不敢全部放手给下面人,总要盯着不能犯错才好!”
李晔亦感慨,史书上记载敬翔在朱温帐下的时候,吃喝都在马上,甚至碰到行军打仗的时候,都是趴在马背上睡觉的。
“万不可操劳了身体,你现在身兼河北东道观察使、布政使,这不是长久之计,麾下若有贤材,亦可向朕表荐。”
“谢陛下!”
“陛下,臣斗胆询问!”
李晔笑道:“敬公直管问,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陛下要在幽州待多久?”
“你看出来了!”
敬翔道:“臣只能想早作准备!”
李晔笑道:“朕召诸部、国兵讨契丹迭刺诸部叛军,渤海、遥辇都出兵了,只有新罗没有出兵,朕已经遣使向他们问罪了!”
“陛下想要对新罗用兵吗?”
皇帝陛下没有说话。
“陛下,新罗占高句丽故地,大唐曾多此与之交战,奈何高句丽地处苦寒之地,山高路险,又有关隘险阻,费力而功微,只都是攻坚困难的原因,现在大唐有震天雷这样的神器,有什么关隘不能攻克的,臣不担心兵事,只是担心新罗寡民,该如何治理啊!”
李晔笑道:“新罗有百万人口,壮丁不下三十万……”
“……”
到处修路铺桥挖矿,缺人啊,要治理什么,直接拖人口,再从河北、山东移民到半岛。
敬翔不无忧虑的说道:“陛下,百年之后,汉家子民都会感念陛下的壮举,可人言可畏,丹青史书肯定不会认同陛下啊!”
李晔道:“若是有罪责,皆归朕一人之身!”
身后的李裕忙上前道:“父皇,儿臣愿意为父皇承担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