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你此话何意?”
林朝胜听她话外有话,脸『色』微沉。
“我有何意将军难道不知吗?您放着好好的亲儿子不教导,倒去替别人教养孩子,如今还堂而皇之请入家中,接下去,是不是打算让那孽障顶替宴儿嫡长身份?”
县主坐到他对面,冷道。
林朝眉心成川:“县主,当年我说要带宴儿前去军营教导,是你拼死不同意,与我闹了两年,我才将他交给你,你今日扯这些是何用意?林乾再怎样也是我亲弟弟的儿子,是我亲侄儿,你莫一口一个孽障。我身为他大伯,在他父亲亡故之后未能尽到长辈之责已是愧疚,如今见他有才,扶他一把而已。”
“亲弟弟?你真是因为你弟弟?还是为了秦满衣那贱人!”
“够了!”
林朝拍案而起,面上再无笑意,想说什么,又见儿女俱在堂上不想与她争执,只道,“我不与你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之事,你莫攀扯无关之人!”
“阿娘!”
林晚眼瞅父母失和,急道,又扯林宴,要他打圆场。
林宴却是行了个礼,只道:“儿子还有事,就不打扰父亲母亲叙话了。”
语毕竟是不拦不劝出了房间。林晚更着急了,匆匆行个礼,竟跟着林宴出了屋子。
房门一关,没了外人在场,里面的争执声又起。
这样的争吵,林宴林晚是见惯的,林家这对夫妻失和有目共睹。
随着林宴走了几步,林晚拽住他,娇面带怒道:“阿兄,你明知阿娘憎恨二房,为何要将林乾带到父亲面前?”
林宴道:“林乾也是你堂兄,是林家子孙,他为何不能入神威军跟着父亲?”
“什么堂兄?我才不认,我只有你一个阿兄!”
林晚冷哼一声,又道,“你不是答应了母亲要把林乾弄走,为何他还得了父亲赏识?如今又带回家中,你是要气死阿娘吗?”
林宴甩开她的手,道:“阿晚,不管你认不认,林乾姓林,他也是你阿兄。父亲掌神威军,大权在握,多少双眼睛盯着,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多一个人帮他,不好吗?便是站在家族角度,大房与二房失和多年,几乎断绝往来,你真觉得这样好?”
“可是……秦满衣那贱人……”
“林晚,慎言!那是你二婶!”
第47章
许是林宴神『色』言辞俱厉,林晚有些难以置信,一时之间没能接上话,只怔怔看他,眼眶里渐渐蓄起水雾。自她有记忆起,林宴从未对她厉颜厉『色』过,甚至于一句重话都没说过,今日他虽未说什么,可那眉眼间的厉『色』,却是前所未有,仿佛一瞬间换了个人般,陌生而绝情,再不是她熟悉的兄长。
“阿兄……”
半晌,她方嗫嚅着唇开口。
“别说了,快回去吧。长辈的事,你我不该妄论妄议。”
林宴不欲与她多谈,转身离去,只留林晚站在原地攥紧拳头望着他的背影。
什么时候开始,阿兄变了?
似乎是从终南山回来起。
他变得越来越难捉『摸』,待她也越来越敷衍,对母亲的吩咐亦渐渐阳奉阴违。
这一切发生的毫无征兆,林晚找不出原因,那幅画卷却忽然闪过脑海——这画出现得突然,那画中女子更是神秘,她几乎问遍全长安的小娘子,都找不出画上女子。
莫非,这二者间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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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近日林家二房的嫡子林乾入了神威军,就在林将军帐里听差,瞧那架式,林家这是要培养二房了?”
“可不是吗?前几天林乾不还跟着林将军进了林府,你说林家这大房二房都绝交十多年,怎突然间又好上了?县主那样要脸面的人,她忍得了?”
长公主的春宴还未结束,常有各府亲眷前去绘珍馆赴宴,今日也不例外。宋星遥今日奉命前往绘珍馆挑选带回公主府的狸奴,走到半道上就遇着两位夫人,正结伴散步,聊着近日长安发生的新鲜事。宋星遥恰巧听到两句,闻得“林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