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觉得棘手。
赵修延说,赵景杭喜欢她是个好事,他认为她这样可以得到他的信任。
但其实,沈秋不太能理解。
赵景杭喜欢一个人,就会信任一个人吗。
不会的吧。
赵景杭游戏人间,哪里真的有心。
“我觉得好像有一点。”
她说的很冷静,甚至带着丝疑惑。
总之,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面红耳赤。
赵景杭沉默片刻,哦了声:“知道了。”
什么就,知道了。
“走吧,你不冷,我冷了。”
微妙的氛围戛然而止,赵景杭拍了下她落了雪花的脑袋,转头就往车的方向去。
沈秋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会,这才跟了上去。
——
后来一周,因为她还伤着的缘故,她并不能跟在赵景杭边上,所以即便她是在他家,一天里也几乎见不到他。
而且,好像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
雪夜那天的问题平淡到,沈秋差点以为只是一场梦,她没有问,他也没有答,他根本就没有对她感兴趣。
沈秋再一次正常进入到赵景杭的工作和生活,是在周末手臂拆完石膏后。
她从医院出来便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去往赵景杭所在地。
而这天晚上,赵景杭是刚才一场饭局上出来,由老杨开了车,送他去了星辉。
赵景杭前脚刚到星辉,沈秋后脚就到了,她是看着赵景杭进了包厢的,她也没叫他,只是安静地跟了进去,站在了包厢里头门口的位置。
“景杭,你怎么这么慢啊,我酒都醒好了。”
今晚是尹兴程组的局,包厢里,酒色弥漫。
赵景杭走了过去:“催什么,当我跟你一样闲吗。”
“你可别瞎说啊,我不闲,我也就今天才空一点。”
尹兴程让了位给他,说完后,朝不远处站着的沈秋看了眼,说,“你这小保镖好了啊。”
赵景杭顿了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了沈秋的身影。
这一周,他早出晚归,没怎么看到她。
不过他知道她今天去医院拆石膏,她给他发了消息报备。
“嗯,好了吧。”
赵景杭收回了目光。
“好好一姑娘,跟着你,生活可真是处处惨烈。”
赵景杭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尹兴程笑了下说:“哦,说错了,人也不是一般姑娘,是保镖,受伤呢……也是必然。”
受伤是必然。
这话听着,好像也不是很舒服。
赵景杭指腹摩擦着红酒杯壁,听着尹兴程的话,目光却又重新到了沈秋身上。
包厢不是所有地方都有光亮,她就隐在昏暗的地方,和那片阴影融为一体,几乎让人看不见。
这一周,其实他有故意不去见她的意思,是冷着她。
但是现在看到她又觉得,也不知道这是冷着她,还是冷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