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瞬间抽走了他的灵魂,只留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惊恐地望着娃娃机。
……
“变成这样森*晚*整*理也不错。”
身后的席问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具不能动的娃娃有什么意思。”
闻酌转身,对上席问归黑蓝色的眼睛:“还记得书房里面那个小房间吗?”
“嗯,怎么?”
“我把它做成了标本室,摆满了各色各样的标本,还在中间留下一块空地。”
“……”
留下空地做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周围好几个人看向了闻酌,包括就近的荷官。
这辆列车上不是每个人都犯了法律意义上的罪,至少一半都是法律难以约束的人渣,犯了一些旁人难以原谅的错,比如像小徒弟说过的那个虐猫的男人。
于是陡然听到了旁边有人说他做了个标本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标本……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寒而栗。
被闻酌的目光扫过,他们不约而同敛了神色,若无其事地继续玩牌。
只有那个荷官还看着闻酌的方向,只是越过他在看那个僵直不动的男人。
荷官捋了捋手套,舔了下红润的唇缝:“真可惜啊……”
也不知道在可惜什么。
过了足足一分钟,娃娃机前的男人才动了。
像是许久没有舒展骨骼,他转了转脖子,双臂用力向外扩展,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过了会儿,他转过身,慢慢走向戴面具的荷官,伸出那只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手,布满污垢。
“东西。”
声音嘶哑卡顿,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了。
荷官放下手里的牌,不再管桌前的赌徒,而是灵活地变出一张黑色卡片闻酌一眼认了出来,是一张车票。
除此之外,还有一部款式普通的手机。
“恭喜。”
……
闻酌眸色微动:“这具身体装的鬼也曾是乘客?”
席问归漫不经心地嗯了声:“那些积分很高的乘客往往都有保命的手段,比如‘寄生’票。携带寄生票的乘客如果在副本里意外死亡,消逝的只有肉体,灵魂会重新回到列车上,以类似刚刚的那种手段重生。”
听起来对失去身体的人很残忍。
但闻酌只想到七个字恶人自有恶人磨。
“当然,还是要受点苦头的,列车里一切规则和代价都很清晰,因此除非穷途末路了,否则敢来玩娃娃机的人还真不多。”
“从死亡到重生,也许要等一个月,也许要等一年,十年……甚至永远等不到。”
“你不需要它。”
席问归忽然碰向闻酌眼睑的那颗红痣,“想要什么都可以找我。”
“那你呢?”
闻酌没躲,语气冷淡,“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