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连雅继续一口酒,“……我工作四年了,也买不起呢。”
冯一茹吸了吸筷子头,“说实话,你一点也不愁这个吗?”
许连雅又要端起杯子,被冯一茹拦住,斥道:“别光喝酒,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哦——”
又上了几串梅肉,许连雅拿过一串象征性吃了一块,“一个人的时候没想过,两个人的时候……没空想。”
冯一茹险些噎住,白眼翻起来,“你还真是有情饮水饱啊。”
“没——”
许连雅把玩杯子,“房子当然是有最好,没有也无所谓,也不是没地方住。”
“你还没到为柴米油盐愁的年纪啦——”
许连雅不知还没正式步入社会的冯一茹何来的感概,说:“你回来家也挺好,你妈有人脉资源,可以指引你少走弯路。住在家里房子不用愁。等工作稳定了,给你介绍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谈个一年半载,结婚,三年抱俩,两家老人乐开花。”
“……”
冯一茹皱鼻子,“被你这么一说好像听没意思的。”
许连雅杯子又碰上嘴唇,戏谑地说:“那就留下来陪我一起啊。”
“我也想,”
冯一茹说,“可是你起码有你爸爸在这边,我家人都在那头。”
提到雷毅,许连雅心境柔和下来,“嗯。”
“到时再看吧!”
冯一茹愉快地抛开烦恼。
船头舞台那换上一位女歌手,她以磁感的嗓音告诉大家,将要献上一孟庭苇的老歌。
许连雅愣了一下,在她唱出的第一句歌词里垂下眼。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
许连雅耳边响起的似乎是一条男声,像海的呢喃,又似风的低诉。
可惜再接下去的歌词便无法成形了,又变成真真实实的女声,仿佛一根根无形的钢线,一圈又一圈缠绕着她。
人总会不自觉美化回忆,剔除最难堪的部分。许连雅无地想,如果再有机会,一定好好听他把歌唱完。
偏生冯一茹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哎——你跟你,呃,前男友,到底怎么回事?”
“不太合适。”
“经典台词。”
许连雅又解释一下,“遇到了一些事,他的处理方法我无法认同。”
话到这份上,再深入便是刺探隐私。
冯一茹叹气。
“你唉声叹气做什么。”
冯一茹默默啃掉一只鸡中翅,才参悟似的说:“你有没有觉得,如果前后交往的男友不是同一类型,那说明其中必有一款不适合你。”
“是吗。”
许连雅想了想,说:“也有可能两款都不适合。”
冯一茹:“……”
许连雅找借口跳过这茬,冯一茹看出她不想提及,也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