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宁身份不堪,但仍然是香饽饽,垂涎三尺的人多着呢,他是男人,懂外边人的想法。
刘询恭顺的应下,有一事不解,谢池墨都去福寿园和老夫人告别了,怎么没空知会雾宁一声,雾宁寡言少语了很多,在她来看谢池墨就是她的全部,谢池墨悄无声息的离京,雾宁估计不太好受。
刘询心里除了想为雾宁说句话,更重要的是雾宁的身份,叮咛说她乔装打扮的原因是要把雾宁接回去,可见雾宁对那位老爷还有用处,多大的用处才会派叮咛出来暴露,他怕雾宁和边溪的战事有关。
毕竟,雾宁再重要,也比不过谢池墨的命重要。
谢正均看他有话说,掸了掸肩头的灰,抬脚往外边走,谢池墨怀疑北塞出兵是幌子,越西国声东击西目的是攻打边溪,他要准备送往边溪的粮草物资,事情多着,不耐烦道,“有什么话赶紧说,老子还忙着呢。”
刘询抿了下唇,思虑再三,将雾宁的情况说了,“世子夫人不知道世子离京的事儿,心里恐会不痛快,那边没放弃世子夫人这颗棋子,估计还会派人来,您说,那边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把世子夫人抓回去?”
刘询想过是不是雾宁握着那边人的把柄,但又认为不太可能,以雾宁的性子,要是有的话早就说不出来了,不会拖拖拉拉不吱声。
谢正均顿了一瞬,抬眉望向院子,树木葱郁,斑驳的光落在淡淡黑影,树木随风晃动,地上的影子轻轻晃着,光影交错,有些阴森。谢正均蹙了蹙眉,语声低沉,“世子在边关视死如归,我们也不能闲着,找背后之人的事交给你和秦源去做,叫上世子夫人一起,她会帮忙的。”
那些不堪的过往没有泯灭雾宁的善良,相反,她心地纯真,温柔贤淑,保持着孩童的天真。
就他而言,雾宁如果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更好,不是也无所谓,没有什么比品行重要。
于是,他补充道,“边溪开战在即,世子爷肩负重任,你回去跟世子夫人解释,让她别往心里去。”
刘询嗯了声,“奴才会和世子夫人说的。”
谢正均手里事情多,箭步流星走了,刘询低眉顺目跟在身后,在岔口时,拐去了雅筑院,见春香站在门外,魂游天外,好似沉浸在某种思绪中无法自拔,他走上前,掩嘴咳嗽两声,大声道,“春香,世子夫人呢。”
春香茫然的回过神,心神一震,望着大氅的屋门道,“在里边呢,你找夫人有事?”
刘询轻点了点头,“劳烦你进屋通禀一声,我找世子夫人有点事。”
春香看了他一眼,抬脚进了里屋。
雾宁脸色苍白,面容落寞,刘询如实转达了谢正均的话,雾宁沉默许久,转着手腕上的镯子,低低道,“相公一心为朝廷,我心里明白的,他不和我说是因为情况紧急,老夫人年事已高,又是长辈,相公去福寿园告诉老夫人离京事宜是理所应当的,我没有难受……”
雾宁觉得自己话多了,忙止了声,强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道,“你有事就忙去吧,我没事的,至于找老爷的事儿,我能帮上忙吗?”
她知道的都告诉谢池墨了,真有用的话谢池墨早就抓到幕后之人了。
刘询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想了想,斟酌道,“秦源追随国公爷已久,他心思敏锐,说不准能发现我们没发现的地方,还请世子夫人配合一下。”
雾宁毫不犹豫应下,只要能为谢池墨做点事,做什么她都愿意。
刘询本是随口说说,毕竟他是相信谢池墨的,谢池墨洞察力惊人,他去废宅子都没发现什么,秦源怎么可能。
然而,他低估了秦源,秦源去废宅子搜寻七次后,还真被他找到了对方不小心遗漏的东西,一个石头,上边画着一朵花,花的形状有些奇怪,其中一片花瓣上有缺口,像是不小心在哪儿刮花的,刘询翻来覆去的看没看出名堂,心痒难耐,“有什么事就直说,磨磨叽叽做什么?”
秦源前段日子被谢池墨使唤怕了,也就最近才空闲下来,谢正均让他追查京城的奸细,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就图册来看,那位可是绘画高手,还在京城有些名望,能培养出雾宁这样的人,家底一定不菲,他没什么兴趣,就对有钱有势的人存了好奇心。
他想知道,京城还有谁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来,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废宅子,那些人做事滴水不漏,一场火烧毁了所有证据,事后他们还派人清理过宅子,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终还是让他找到了这个石头。
刘询看得认真仔细,秦源翻了个白眼,靠在椅子上假寐,“早和你们说了,别整天喊打喊杀,没事就多看看书,了解了解我元周国的风土地貌,这下好了吧,这么大的线索放你眼皮底下都看不出个名堂来,哎……”
刘询故作不知秦源拐着弯骂他没见识,他不耻上问的把石头递到秦源跟前,谄媚道,“秦大哥,你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就和我说说这石头上除了朵花之外还有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