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不少人问我是不是去打猎,我说是去挖笋子。
刚开春正是挖笋的时节,倒也没有人感到异常。
白天赶路是比晚上要快的,尤其是我心里惦记着那个穿山甲洞,生怕去迟了另一只也跑了。
赶到里云坑时太阳露了个边,多云的天气。
荆棘丛下,我用柴刀劈出一条小路直达洞口,不过两米左右的距离而已,昨天下雨,这洞口还有些新泥。
挖洞是个苦差事,不管是兔子洞蛇洞还是眼前的穿山甲洞。
穿山甲冬夏有两个洞,夏天的洞深度一米左右,很浅。冬天的就没那么简单了,洞道通常最少都有三米以上,最长的据说能达到十多米。
除了洞道深以外,它们的卧室也很变态,直径一两米的巢穴见过吗?
我眼下这个就是。
从上午挖挖停停一直持续到下午,洞道深度接近五米,不过它并不是直线的,而是歪歪扭扭的。
若是直线进去五米,非得开挖掘机来不可。
挖通巢穴卧室的瞬间我再次听到了那嘶嘶的吐气声,比前天夜里还要大一些的穿山甲正团成球做出防御姿态,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这次打算抓活的。
我带了一小捆尼龙绳,就着它团成球的样子给捆了个结实。
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二十五。
为了掩人耳目,我又花了四十多分钟在一处竹林里挖了些春笋。
二月的笋子堪堪在地面拱出个裂缝,很容易寻找,笋尖嫩芽黄黄的,装进蛇皮袋子里之后压根看不出穿山甲的存在。
把蛇皮袋吊在锄头上再扛上肩膀,回家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有劲。
背着三千块大洋呢!
现在看来三千块钱是不多,可在当时这可是普通人半年都赚不到的。
赚钱的路子都在刑法上写着,这话不假。
回到家中时五叔在灶舍和五婶说话,土灶里正炖着菜。
“叔。”
我喊了一声。
五叔回过头盯着我的蛇皮袋,脸上浮出一抹笑意,“搞到了?”
“来看。”
我解开蛇皮袋,把笋子一个个给拿了出来。
这只穿山甲的鳞片颜色比那一只要深,黄泥巴的颜色偏紫红一些,因为被我给捆着不能动,它还是保持团起来的姿势,一双小眼睛正盯着我们看。
“不错,得有五斤。”
五叔掂了掂,满脸笑意。
“叔,这活的怎么卖?要给宰了再剥鳞吗?”
我问。
五叔说:“明天我带你去一趟休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