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佳表情忽然变得严肃,坐直了身体:“这像是被神秘源头影响的怔状。”
“是的。”
电子音没有音节起伏的回答:“那些窥视着城市的神秘源头确实会因为某些原因,通过跨越空间的影响来夺取这座城市里的某些个体意志。”
“但他不一样,你我都明白,没有任何个体可以在神秘源头的影响下,仍然保持自我形态的完整与理智。”
“……”
紧张中的杨佳,眉头皱的更紧,但绷紧的肌肉,却在缓缓放松:“是啊……”
“如果他真的是被神秘源头影响的,一个接连被影响了四年的人……”
说到这里,她自己都忍不住苦笑,道:“别说会不会生畸变之类的了,他体内的痛苦物质,恐怕可以淹没整座城市吧?”
“……”
“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生的。”
电子音也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所以,我认为他是一位干净的个体。”
“他这种程度的封闭与宅居,从这座城市中存在的年轻人群体来看,也并不属于个例,甚至很多。”
“通常,人们也只是认为这种行为比较堕落。”
……
“通常,人们也只是认为这种行为比较堕落。”
“最多……”
说到这里,就连极度理智平稳的电子音,居然也稍稍卡顿,选择了一句颇具人性化的词汇:
“有点病?”
“……”
杨佳点头,神情在迷蒙水雾里,显得有些忧伤,良久,才低声道:“无论如何,他表现出来的潜力都是巨大的,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只希望以后他明白了真相时,不会怪我……”
“……”
第二天,肖嚣很早就已经起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居然睡的出奇的安稳。
在之前的四年,他头痛时常作,整个人的脑袋如同常年浸泡在痛苦与恐惧之中,而昨天,他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恐惧达到了极限。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却忽然冷静下来了,仿佛有了从容面对的勇气。
此时,妈妈也已经起床,并且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做早饭了。
肖嚣不愿和她见面,所以即使醒了,也只是坐在了床上,等着客厅里的动静消失。
大约八点三十分左右,外面响起了院门开合的时间,妈妈已经去上班了,肖嚣这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却没想到,一到客厅,就看到了桌上留的饭菜,以及用一盒牛奶压在下面的字条与钞票。
“臭小子,我去上班了。”
“谈对象哪有不用钱的,跟人家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交往,不要太小气了。”
“……”
肖嚣一时怔住了。
她这是误会了自己和杨佳的关系,又考虑到一直没有上班的自己手里没钱,所以给自己零花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