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慧宁双手抓着秦宜宁的手腕,又试图去掰她的手指,然而秦宜宁的手就像是铁钳一般,如何用力都不能松动分毫。
喉咙被人这么掐着,她渐渐赶到呼吸困难,哑着嗓子尖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救我,去叫人!”
蔡妈妈、碧桃早已被秦宜宁如此生猛的做法吓呆了,闻声才回过神,就要上前来拉扯秦宜宁。
可秦宜宁积威颇深,只一个冰冷的眼刀子甩过去,蔡妈妈和碧桃就都吓的身上一抖,碧桐更是靠前都不敢。
秦宜宁嫌弃的甩开手。
秦慧宁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起来。
“你不是没脸活着了吗?老太君是慈悲心肠,我却是个见惯了血腥的野人,你要是想死又怕疼不敢下手,我可以送送你。”
秦宜宁的话音很是温柔,但所言内容却让秦慧宁毛骨悚然。
方才那么一下子,她就知道秦宜宁若是真想杀她,恐怕自己挣扎都没用,还没等叫来人帮忙自己就被掐死了。
太子太师的女儿会杀人?说出去谁信?就是家里的主子都知道自己被她杀了,也会为了秦槐远的名声将事情遮掩过去的!
什么时候,她在秦家的处境竟如此危险了?!
这已不单纯是为了富贵,却是她的生命都掌握在旁人手中了!?
秦宜宁见秦慧宁终于露出惧意,笑了一下。
“知道怕了?秦慧宁,下面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听清楚。你今日闹投缳,恐怕已经传遍合府上下,说不定全京城的勋贵人家一个月之内都会多一个可以用来闲嚼的谈资。你要是哪天还敢作妖,我就把你挂起来,我想,你既然有投缳的前科,大家都只会觉得你是再犯了一次罢了。”
看了看房梁,又看了看秦慧宁,秦宜宁单手拎起一旁蔡妈妈的领子,将人像包袱似的提了起来。
蔡妈妈脚不沾地,吓得双眼瞠圆。
秦宜宁笑着将她放下,在秦慧宁惊恐的目光之下道:“看到了吗?我不是与你闹着玩的,将你挂上去的力气我还是有的。你若再敢挑唆母亲让她在婆家面前没脸,再敢搅合的家中不宁,你就试试,看是来人救你快,还是我勒死你再挂上去快。”
又拍了拍秦慧宁的肩膀,道:“晚了,你可以歇息了。”
说罢转身便往外走。
秦慧宁呆若木鸡,眼睛发直的瞪着门口。
蔡妈妈拍着胸口喃喃:“这还是人么,这还是人么……”
碧桐低垂着头,想起钟掌柜的吩咐,眸中的恐惧和绝望又增了几分。
秦慧宁许久才尖叫了一声,愤怒的砸起屋里的东西来。
秦宜宁这厢去看了老太君,确定老太君的身子并无大碍,就回了雪梨院歇下。
次日正是太子殿下要登门来拜见太师,办请师宴的日子,天还没亮,府里就忙碌了起来。
大清早的,钟大掌柜通过厨房的景妈妈,将一份道录司的文牒送到了秦宜宁的手中,又在她耳边低声回道:“银子已经送去了,两位姑娘也已经预备妥当了。”
秦宜宁一愣,便笑了起来。
“劳烦景妈妈走一趟。”
秦宜宁笑着塞给景妈妈一个绣了福字的沉甸甸的锦囊,“往后还少不得多劳您关照,这点子心意,就当请妈妈买酒吃。”
“哎呦,东家姑娘这样奴婢可不敢当。”
景妈妈百般推辞。
“都是一家子人,何必如此客气,妈妈再推辞就是瞧不上了?”
秦宜宁佯作愤怒。
景妈妈这才收下,与秦宜宁又客套了一番,恭恭敬敬的告辞。
秦宜宁吃着厨房送来的燕窝粥,抿着唇谋划了一番,便笑着吩咐秋露:“你去将我卧房旁边的耳房收拾出一间来,应用的摆设器皿和被褥等物都不要含糊。”
秋露点头应下去做事。
秦宜宁就带着秦槐远才赐给她的瑶琴和玉棋,去慈孝园给老太君请安。
今日的慈孝园已风平浪静,仿佛昨夜秦慧宁叫嚷着要上吊的消息并未传开来一般。
孙氏与二夫人、三太太一同去外院张罗迎接太子和摆宴的事。
老太君就带着盛装打扮妥当的姑娘们在慈孝园说话,等着开宴时再去前头拜见太子便是。
秦宜宁打量了秦慧宁,发现她今日穿的是一件交领褙子,将脖子上的痕迹掩藏起来,面上也用了适当的脂粉来遮掩脸颊被孙氏打出的红肿,低着头和六小姐坐在一旁,总体上看来还算安分。
她好笑的想,看来秦慧宁根本就是个非暴力不合作的,苦口婆心一百句,都不如给她一巴掌来的管用。
既然她肯安分,秦宜宁就不在多想,与几位小姐一同说话,逗着老太君开心的笑。
辰正,有小丫头来回:“太子殿下到了,这会子正在前院与太师爷行拜师礼。”
辰正三刻,又有人来回:“太子殿下和太师爷以及二老爷,三老爷,大爷,二爷等去了书房说话。”